“我这一病,迁都洛阳的事又要耽搁了吧?”
“耽搁几天算得了什么,反正现在天下初定,只剩下益州那里还有些零星反抗。不过嗣儿说那边不用多久也能平定下来,届时就是真的天下太平,胡人汉人不用再打仗,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
“所以阿承,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我们的想就快要实现了,好日子才刚刚要开始。”
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像一统江山天下太平这种,要的代价就更甚,无论是现在诸葛承面色苍白只能整日卧床休息,还是拓跋珪一激动之下整个人就浑身冰冷,那都是他们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下来动用自家秘法后需得承受的代价。
这两个同时身为鬼谷秘传,又是一个主攻一个主守,所以做起战争计划来经常会出现一些超出正常人想象的极限操作。就比如年轻时拓跋珪大军出征拓跋窟咄和刘显,只留一点点人马给诸葛承镇守后方的事情就发生了不止一回。
虽然这种极限操作让他们在短短二十年内基本结束了天下间长达百年的乱世,却也给他们各自的身体留下了无可挽回的伤害。然而到了他们这样的位置,只要还想要做事,就会发现各种天下大事接踵而来。
天下既已统一,那么平城这个过于北面的位置就不再适合作为都城的选址了。何况从龙脉的角度来看,平城比起长安或者洛阳来说也是远远不如。
拓跋珪和诸葛承的默契自不用说,在刚一发现这样的问题后,两人当即就决定迁都。而面对长安和洛阳的二择其一,两人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却因为小时候在洛阳那段平静的耕读岁月,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洛阳。
等最关键的都城选定后,这两人又陷入了庞大的迁都准备工作里,诸葛承身为皇帝绝对信任的丞相,各路官员一有事都会来请示他。然后诸葛承脚不沾地忙了数月,等好不容易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后,心神一松的他被一场简单的风寒击倒,一连昏昏沉沉地病了一个月,最重的时候甚至一度昏迷了两日。
诸葛承人是倒在了丞相府里的,以至于那段日子里的拓跋珪每日宫里相府两头跑,整个人的弦崩到了最紧,一双充血的眼睛看谁都是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
总算拓跋珪还有最后一丝智记得诸葛承老劝他帝王之怒不可轻用,否则朝中人人噤若寒蝉,哪里还能听得一句真话。也记得要给病中的诸葛承积德祈福,不可轻易见血光以免坏了福气。
就算如此,那些大臣们上朝觐见依旧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无论是报喜的报忧的都不敢随便多说一句,生怕哪一句说得不好就犯了拓跋珪的忌讳。但还是有些话说得不小心的,直接就撞在了拓跋珪的刀口之上,轻则训斥重则治罪,总之朝野上下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