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发了狠心,运转元神,凝聚全身法力于掌心,她试着用自己对水流的操控能力,搅动水面,形成一个倒吸的水龙卷,强势将青石板上的水流吸到空中,同时再分出心神,鼓动石板下的水流向上冲击。虽然同是操纵水流的法术,但使用的途径完全相反,这对白寻而言已经是超出了她的能力。白寻左右手掐的手印完全相反,法术成功的同时,她浑身的法力几乎都被抽空,元神也因为透支了潜力而在苦苦挣扎,但她的心是那么地坚定。
无论命盘如何,她都不会随便地认命,她的命运本该由自己掌握。我要生,便生,我要死,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谁也无法阻挡。但如果我不想死,我不想认命,谁又能逼我低头?
谁说人定不能胜天!
白寻腾身空中。在她的视线中,堵住洞口的那块青石板终于一寸寸龟裂,地下水流喷涌而出,形成了数米高的水柱冲向洞顶,片刻后又衰落池底,池底的底泥亦是激荡不已,浊流和清流混合在一起,将整池水搅得乱七八糟。白寻再提了一口气,勉强将空中的漩涡用力甩到空中,而自己因法力耗尽而变成了一只小小鲤鱼,掉进了露出的洞口,被退却的水流带向地底深处。
关键时候,白寻寻回了一点神智,摆动着尾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游向了危之前挖出来的小通道。通道里的水流渐渐退去,白寻借着最后一股水流,用尽全力一摆尾巴,从那个狭窄的洞口蹦了出来,然后硬生生地摔在地面上。
东方的鱼肚白已经一点点地显露出来,白寻化为了人形,呕出一口黑血,只能扶住树干勉强站稳。当她抬头望天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微笑。
她也以为这是一个预兆,预示着她以后终于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了。
白寻走后一刻钟,敖烈循着她的气息来到,看到地上一口黑血,面色猛地凝重了几分。他沿着她走过的路一步步跟了上去。走到河边时,待在一边的危看到了敖烈,走过来拽住了他的袖子。
“三太子,我知错了。”危向敖烈哀求道。
敖烈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脸色已经和缓了些:“知错就知错,别拉拉扯扯的。你在这里看到白寻回来了吗?”
“回来了,”危看着他的脸,却呆住了,口中不自觉地喊了一声:“三太子。”
敖烈不解,问道:“怎么了?”
危立刻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脸上有唇印,你和八宝洞那个狐狸精是不是已经……”
唇印?敖烈忙走到河边,对着静止的河水照了照自己,果然见下巴上有个唇印,大概是狐狸精凑上来的时候蹭的,还好被危发现了,要不白寻见了,一定会误会。他掬了一捧水,将脸上的唇印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