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esp;&esp;公子哥们带来的女伴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叶芷安还在万花丛中见到几点眼熟的绿,衬衫西裤,款式还是紧身的,招摇过市到恨不得将身上所有资本都袒露在金主的眼皮底下。

&esp;&esp;当人在阶层里站稳脚跟,又有了权势作为包装,性别就会成为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就像男人玩女人,兴致来了,再玩玩同性,女人同样也可以不把男人当成人看,达成阶级社会资本压榨的另一成就。

&esp;&esp;没什么好稀奇的。

&esp;&esp;有人将筹码甩到扑克桌上,“今天不赌,改成拼酒,一瓶二十万起步,你们喝多少酒,就拿多少钱。”

&esp;&esp;称不上一呼百应,但也有不少人凑了过去,对钱感兴趣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相互间存了较劲的心思,想着赢一把好博金主一乐。

&esp;&esp;李明宗在电话里询问完弟弟情况,扬着嗓门喊了句:“谁看见纪二了?这都多久了还不过来,是怕我跟他算伤阿睿的账?”

&esp;&esp;他笑得阴狠,诨话张嘴就来,“挺行啊,下面起不来,脑袋也往里缩,这不妥妥一缩头龟?”

&esp;&esp;话音刚落,纪浔也就出现了。

&esp;&esp;周遭霎时一片阒然。

&esp;&esp;李明宗敛了几分笑,“纪公子,一会儿开上你那辆半残的车,玩点别的怎么样?”

&esp;&esp;纪浔也定定看向李明宗,“你想玩什么?”

&esp;&esp;“这样,我们各自找个人,以过百码的速度冲过去,看停下时谁离他们更近,就算谁赢。”

&esp;&esp;这也是玩命的开法,只不过玩的是别人的命。

&esp;&esp;“你确定要跟我玩车?”纪浔也脸上不见多余情绪,“我怎么听说你前年出过车祸后,现在连握方向盘手都会抖。”

&esp;&esp;李明宗嗓音沉了下去,“不用你操心,我会找人来替我跟你比。”

&esp;&esp;“那行,”纪浔也举起酒杯,朝他那一推,“既然你不开车,到时候你就站我前面,看看我会不会送你去陪你弟。”

&esp;&esp;李家兄弟仗着日益膨胀的家业,行事作风越发猖狂放浪,但纪浔也和赵泽这批人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这两人除了一张脸和浅显易懂的心机外,一无是处。

&esp;&esp;这比赛最后还是没进行下去。

&esp;&esp;纪浔也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巧的是,叶芷安就站在旁边。

&esp;&esp;她穿得过于简洁,被周围穿金戴银的人一衬,潦草到格格不入。

&esp;&esp;来这儿的人几乎每人一张房卡,印在上面的数字代表他们的身份,叶芷安手里的“1201”则是——

&esp;&esp;“陆显带来的?”有人诧异地问。

&esp;&esp;陆显。

&esp;&esp;叶芷安听说过这名字,从盛清月嘴巴里,也知盛清月和他另一层不被大众知晓的关系。

&esp;&esp;“除了他还能有谁?数字又不可能撞上。”

&esp;&esp;刚才那人笑,“陆显这眼光是越来越不行了,养了个被人玩过的戏子不说,现在就算改了口味喜欢上嫩的女大学生,去艺校找不就行了,非得去垃圾桶里废物回收?”

&esp;&esp;他说话的声音没有收,再次无遮无掩地飘进叶芷安耳朵里。

&esp;&esp;她知道的,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折辱她,拿她放垃圾看待。

&esp;&esp;说没有半分羞愤是假的,可她也没法明目张胆地传递出自己的不满。

&esp;&esp;谁能指望这群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太子爷们,会尊重一个素未谋面、对他们来说又毫无价值的下层人呢?

&esp;&esp;她能做的,就是在容忍范围内,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esp;&esp;那人见她这番低眉顺眼,立刻失了本就不多的兴致,转头和其他人侃起大山。

&esp;&esp;叶芷安保持着微垂脑袋的姿势,唇角微微弯起,是很细微的松了口气的反应,却被角落里的另一个陌生男人尽收眼底。

&esp;&esp;她毫无察觉,耳朵里全是纪浔也询问的声音:“就这么受着?”

&esp;&esp;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莫名感到委屈,“我总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泼他一脸酒吧,到时候更受罪的肯定还是我。”

&esp;&esp;纪浔也嘴角擒着极淡的笑,视线落到她身上,灯光下的眼睛自带深情款款的滤镜,“我去替你泼?”

&esp;&esp;明知他只是脑热说说,叶芷安还是很没出息地乱了呼吸。

&esp;&esp;她不接这种陷阱题,只问:“你认识盛清月吗?她是我老板,也是她让我来这里的,可是我刚才找遍了二栋,也没见到她人影。”

&esp;&esp;问完叶芷安就后悔了,他来得比自己都晚,怎么可能知道盛清月的行踪?

&esp;&esp;结果纪浔也还真知道,单手执机敲了几下屏幕后说:“跟人走了。”

&esp;&esp;他说了一个叶芷安没听过的名字。

&esp;&esp;“你确定不是陆显吗?”

&esp;&esp;“来这儿的人,从来没有固定伴侣,换换,权当给自己增添情趣了。”

&esp;&esp;叶芷安脸白了又白。

&esp;&esp;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担心、心疼盛清月,还是害怕对面这男人也是可以随手交换伴侣的渣滓。

&esp;&esp;“那你呢?你会吗?”

&esp;&esp;纪浔也微挑眉梢,“我还没有过女伴呢。”

&esp;&esp;“那男伴呢?”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