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它用棍子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划：
&esp;&esp;“不要怪我，dove。”
&esp;&esp;“这样，我才可以认出你。”
&esp;&esp;电话里的声音停了，从嘴里讲述出的故事没有句点，周景池感到意犹未尽。
&esp;&esp;“好些了吗？”赵观棋问他。
&esp;&esp;周景池带着鼻音笑了几下，屏幕因沾满泪水而变得滑溜溜，他一面捉泥鳅似的抓住电话里的赵观棋，一面闷声回答：“好多了，谢谢你。”
&esp;&esp;“怎么还哭了。”赵观棋觉察出异常，立刻懊悔起来，“选错了，对不起，我能记完整的故事实在不多”
&esp;&esp;“没关系，你讲得很好。”周景池从被窝里爬出来，胡乱擦了面颊上的泪水，“耽误你睡觉了我是以为你还没有休息才打的。”
&esp;&esp;“我今天起得太早了，忙完一天洗了澡就很困不过还好，手机没有调静音。”赵观棋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周景池罕见地愣住。
&esp;&esp;“你在听我讲话吗？”长久的空白让他不安。
&esp;&esp;“对不起。”周景池忽然说。
&esp;&esp;“那么累还让你讲故事。”
&esp;&esp;“是我主动提的，不关你的事。”赵观棋轻轻说，“是我该谢谢你大半夜的还听我讲这么无聊的故事……下次我选个更好的，冬天了，你不要哭，脸会裂开的，很疼。”
&esp;&esp;通话因为这段揽罪有了短暂的停滞，好在赵观棋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抢着问道：“你打电话，应该有别的事情？”
&esp;&esp;“嗯。”周景池耳边还有些泪水的黏腻，他不自觉地抠着被子，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赵观棋以为自己幻听了，这句平常的话让他听出点撒娇的意味。他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是不是想我了，轻声追问：“怎么了？”
&esp;&esp;“小伶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想亲手送给你。”周景池道出为这通电话准备好的理由。
&esp;&esp;“我要周一才能回去。”赵观棋停顿，“她们上学了吧，那时候。”
&esp;&esp;“周一啊”周景池碎碎念一遍，“没关系，我和她讲。”
&esp;&esp;“等等——”赵观棋抢在长久空白可能导致的挂断前开口，“永年的生日要到了，高医生也在这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见见，我们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