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2/2)

&esp;&esp;昨日没处理,是叫人去彻查,看看她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又顾及着,她们毕竟跟她沾亲带故,或许要问问她的意见;但今日他改主意了,稚陵连对他都有几分心软了,倘使给她处置,她说不准要高拿轻放——他便决意,直接处理干净了。

&esp;&esp;这样一来,那些谣言,也可一并消失,还他的清白……。

&esp;&esp;稚陵心想,她的确没他冷血薄情,手腕强硬。她转头上了楼,明日再去找钟宴罢。也不知道即墨浔几时才走——难不成真像他所说的,他后悔成全他们俩,于是过来横刀夺爱?

&esp;&esp;她这一夜心乱如麻。

&esp;&esp;那封回信足足写了三四页纸,字里行间,全然都饱含着希望美好,跟即墨煌描摹着一路南下的风景人物,奇闻轶事,大好河山,又说除夕将至,宫宴上准备的舞龙舞狮子,若他喜欢,哪个班都可以安排着在宫宴上演一遍。

&esp;&esp;她想起那一年在召溪城过的最惨淡的那个除夕。

&esp;&esp;又想起烤野兔子。

&esp;&esp;他伸手递给她长命锁。

&esp;&esp;记忆之中即墨浔还是个少年模样,一转眼就过了二十年。

&esp;&esp;稚陵辗转反侧,外头风声急促,她睡不着,隐约听到响起了蹬蹬蹬上楼声。

&esp;&esp;是即墨浔。

&esp;&esp;但他似乎在门外停了半晌,又下楼去了。

&esp;&esp;即墨浔没有进去,却立在阑干旁,无垠夜色里,积雪微明,放眼望去,只可看到模模糊糊的雪色,至于远处的山、水,都看不清楚。

&esp;&esp;他缓缓从怀里取出了那只锦囊,锦囊里是一截头发,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结的发。被她烧了大半,他收起残余收进锦囊,自此便贴身地揣着。

&esp;&esp;他下楼时,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地看了又看。

&esp;&esp;雪停了,乌云中竟破出一勾月,月色朦胧,稚陵终于睡着了。

&esp;&esp;她这一夜没有做那个噩梦,一觉到了天亮。

&esp;&esp;今日是个雪霁初晴的天气。

&esp;&esp;她伸了个懒腰,走到菱花窗前,原以为要看到即墨浔在院中练剑,却空空如也。

&esp;&esp;她奇怪着,转又想到恐怕是因为伤了手,所以他没有练剑。

&esp;&esp;怎知她下楼时,碰见钟宴坐在花厅里拾掇早饭。

&esp;&esp;他还告诉她,即墨浔已经走了,说是紧急公务要他处理,所以三更半夜把他又给叫过来。

&esp;&esp;稚陵一愣——即墨浔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