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他们醒了,让他们继续过来干活。若不来,本月的工钱都别想了!咳咳……”
&esp;&esp;吩咐完,酒糟鼻也是咳嗽起来,他被滚滚浓烟呛了一大口,眼泪鼻涕都冒出来了。
&esp;&esp;但是这厮揩着鼻涕,依旧是骂骂咧咧着:“快些都给爷们干活!若是真误了工期,定要扒了尔等的皮!到时候不找你们赔钱,就算爷几个心善。”
&esp;&esp;等走回到自己待着的地方,酒糟鼻连忙从袖子中取出一张清气符咒、一张洁衣符,加持在自己身上,才让自己好受些。
&esp;&esp;只是现在是整个药房都是浓烟滚滚的,他们三人待的地方纵使是好些,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依旧得承受烟熏火燎。
&esp;&esp;而且炼丹一事,道童们本就只是打下手,关键的炼丹过程必须得由他们几个道徒亲自下手炼制,三人无法完全的当个甩手掌柜。
&esp;&esp;于是和另外两个道徒重新碰头,酒糟鼻立刻骂骂咧咧:
&esp;&esp;“真晦气!耽搁老子的事儿。还好,今天就死了一个。”
&esp;&esp;两个道徒听见了,没有一人觉得酒糟鼻的话不妥,仅仅是有人问:“怎么死的?”
&esp;&esp;“这家伙运气不到,倒在丹炉废水中,淹死的。”
&esp;&esp;问话那道徒庆幸道:“没人动手,是自己死的就好。此事牵连不到你我身上,只会算在商会的头上。”
&esp;&esp;说了片刻,这个道徒又皱着眉头,道:“话说,近来分发下了的活计越来越多了,我等必须想个法子推托一二了。”
&esp;&esp;但是又有一人又回应:“如何推脱,前几日我找过上面的管事询问,得知发到各房中的任务都是按人头算的,多是多了点,但是并没有超标。你我三人是累得够呛,可要是落在四个人头上,却是还行,不至于如此。”
&esp;&esp;这话让三人都是沉默了起来。
&esp;&esp;量成眼下这种情况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们三个私自截留了余列的书信,私吞福利和俸禄,吃空饷,才导致上头以为房中还是四个道徒,任务发多了。
&esp;&esp;心中郁气难发,酒糟鼻道徒顿时破口大骂:
&esp;&esp;“这姓余的该死!早知如此,爷几个就该直接点了他,报他一个潜逃旷工。”
&esp;&esp;可是此等话,三人在作坊中已经是说了不下于六回,最近更是每天都会骂上几句,毫无用处。
&esp;&esp;暗骂一阵后,三人只能继续叹气道:“等熬过了这阵子,再去点了他吧。”
&esp;&esp;“且先熬着,否则暴露了,他那一份可就落不到咱们的手中,那这些天岂不是都白干了。对了,店里的那些道童,可是需要打点打点?”
&esp;&esp;酒糟鼻冷笑着:“打点作甚,有的是法子炮制他们。在这药房中,我等才是老天爷!”
&esp;&esp;此话说出,烟气滚滚的作坊里,忽的就有一阵冷笑响起:
&esp;&esp;“嘿,好个老天爷!”
&esp;&esp;第222章 不识好歹、狗急跳墙
&esp;&esp;冷笑声在药房当中响起来,让几尊炉鼎跟前的酒糟鼻三人顿时一怔,心中微惊。
&esp;&esp;对方扭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瞧见了一个人影走出来,此冷笑之人不是其他,正是余列。
&esp;&esp;酒糟鼻三人瞧见了余列,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三人心中的惊愕消失干净,有人嬉笑起来:“哟,这不是余道友么,怎的今日是得闲,为何来咱们作坊里面了?”
&esp;&esp;酒糟鼻捏着自己嘴角的两撇胡子,出声讥讽应和:“看来那些个道童当真是被烟气熏坏了脑子,怎的连门也看不住,随便就放人进来了。”
&esp;&esp;余列看在依旧是老神在在的三人,眼中的冷笑意味更甚。
&esp;&esp;他环顾着场中,没有立刻就发难,而是诈着对方说:“三位道友,贫道记得,我仅仅是发传音符说暂停做工,不领俸禄罢了?怎的在你们说来,贫道好似已经被除名了一样?”
&esp;&esp;此时大药房的当值掌柜还在暗处,藏在烟气当中,对方正收敛着自己的气息,旁观着。
&esp;&esp;而余列先出场的意图,就是想诈着酒糟鼻三人承认他是近来不在作坊中,但也并非是无故的旷工。
&esp;&esp;果不其然,酒糟鼻三人心中有鬼,口中虽不敢直接说余列已被除名,但也是搪塞着道:“你这道人,作坊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算你是在闭关,可你都多久没来了,如何还有脸面进入药房中?”
&esp;&esp;“钱道友所言正是,姓余的,你最好是快些离开,否则小心我等告你一个私闯宅邸的罪名。”
&esp;&esp;几句言语之间,三人只是想赶紧的将余列打发走,其虽然没有直接给余列作证,但言语中也算是默认了余列的问话。
&esp;&esp;这让余列心中顿安,将袖子当中的一张摄音符咒收入了囊中。
&esp;&esp;有了对方的这几句话,再加上药房中的众多道童,以及他此前发传音符时的留存,相应证据之类应该是彻底的不缺了。
&esp;&esp;不过仅仅一些证据,其实并不足以帮助他洗脱罪名。毕竟商会可不是道庭,对方三个也都是商会中的老人,自是有诸多的法子可以扭曲事实。
&esp;&esp;而且余列即便是找关系将对方告上了,对方也大有可能只是犯了个疏忽大意的过错,这样别说是扳倒对方了,就连让对方赔点灵石都难。
&esp;&esp;因此余列忽地将目光,放在了作坊中那些疲于劳役的道童们。
&esp;&esp;他暗想到:“玩忽职守是小错,但要是再加上苛刻道童,私自牟利,逼死道童却让商会担责,这过错可就不小了。”
&esp;&esp;特别是今日跟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那大药房当值的掌柜,瞧对方刚才的神色,应是已经愠怒了起来。
&esp;&esp;于是余列立刻就决定再加上一把火,他冷眼看着对面的几人,忽地道:“三位,炼丹也不是尔等这个炼制法吧,贫道进门时见到房中不少道童都已经昏死,尔等为何还在此地嬉戏,还不赶紧的停炉!”
&esp;&esp;这话说出来,颇是有一股义正言辞的意味。
&esp;&esp;让酒糟鼻三人听见了,面上又是一怔,三人对视了几眼,可笑的看向余列。
&esp;&esp;“你这道人,可是在教哥几个做事情?”
&esp;&esp;酒糟鼻失笑的呼道:
&esp;&esp;“贫道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怎的?在此地方,哥哥三个才是管事的,你这家伙算什么东西。休说你已经不在作坊中了,便是在,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的!”
&esp;&esp;另外两个道徒也是呼喝到:“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