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额……是。”
&esp;&esp;梅树楠赶忙说:“但凡能解决,本官五块大洋奉上。”
&esp;&esp;这已经不少了。
&esp;&esp;如果只是住店,一夜不过几个麻钱。
&esp;&esp;就算有钱家公子,进了河西大旅舍那等销金窟,叫个寻常的姐儿五块大洋也够用。
&esp;&esp;赵传薪却说:“五块大洋倒也马马虎虎,只是我说的代价,是要毁掉引来邪祟之物。”
&esp;&esp;梅树楠一听,就更有底气了,豪气干云道:“这栋房子,是本官的产业,里间的物事随便毁。”
&esp;&esp;赵传薪眉头一挑:“此言当真?”
&esp;&esp;“当真!”
&esp;&esp;“那好。”赵传薪一把抓住皮包,将里面厚厚的资料取出。“邪祟的根源就在这了。”
&esp;&esp;梅树楠倒是淡定,可马汉达急了:“快放下……”
&esp;&esp;那是我的东西,你他妈瞎给做什么决定?
&esp;&esp;可赵传薪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esp;&esp;手中的资料,猛地窜起了火苗。
&esp;&esp;他微微错开手指,看见许多地形图,还有文字注解。
&esp;&esp;果然不出所料。
&esp;&esp;马汉达冷汗涔涔,顾不得身体虚弱,跳下炕来,朝资料扑了过来。
&esp;&esp;他千里迢迢,不计辛苦,为的就是这些资料。
&esp;&esp;带回去后,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esp;&esp;可要是被付诸一炬,那还了得?
&esp;&esp;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esp;&esp;管事却瞪大眼睛:“他,他,他真不是江湖骗子?”
&esp;&esp;他就吃玩火这一套。
&esp;&esp;谁玩火厉害,谁就道行高。
&esp;&esp;梅树楠低声呵斥:“说的什么话?云卯上人,果真是有道高士!”
&esp;&esp;赵传薪左手掐着起火的资料,右手却伸出去,假惺惺的扶身形不稳的马汉达:“哎呀,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esp;&esp;趁着扶他的时候,将他推开。
&esp;&esp;马汉达看着越烧越少的资料,目眦欲裂:“快扑灭,快,否则要你好看!”
&esp;&esp;“啥?”赵传薪瞪大眼睛:“莫不是被鬼祟上了身?竟说些荒唐话。”
&esp;&esp;梅树楠见马汉达张牙舞爪,心里觉得不对劲,也帮衬说:“云卯上人,要不然先熄了火再说。”
&esp;&esp;“哦,你也这么说?那好吧。”赵传薪摇了摇左手:“护我真身,昧火出鞘!”
&esp;&esp;说来也怪,那火焰凝缩,收拢,然后消失不见。
&esp;&esp;只是在收之前,将资料烧的就剩下赵传薪捏着的一角了。
&esp;&esp;这一幕,看的玄诚道人瞳孔地震。
&esp;&esp;感觉李鬼遇上了李逵,莫非这古怪的云卯上人,当真懂得术法?
&esp;&esp;又想起之前自己沾了白磷的符纸离奇熄灭……就是云卯上人干的!
&esp;&esp;赵传薪无辜的将那一角递给马汉达:“哎呀,瞧把你急的,我还能不给你咋地?”
&esp;&esp;马汉达接过,发现图纸和注解都烧没了,当真欲哭无泪。
&esp;&esp;偏偏梅树楠还上前搀扶他,劝慰说:“放心吧,马汉达先生,不会有事的。”
&esp;&esp;这无异于火上浇油,马汉达红着眼,粗暴的将他推开:“你懂什么?是你的东西吗,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esp;&esp;梅树楠那个委屈,就那个包是你的,谁能料到云卯上人要烧你的东西?
&esp;&esp;赵传薪轻咳一声:“是啊,梅知县,这是医者与患者之间的事情,你不懂不要插言。”
&esp;&esp;梅树楠:“……”
&esp;&esp;里外不讨好是吧?
&esp;&esp;马汉达指着赵传薪:“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esp;&esp;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马汉达怒火攻心,拔出匕首,就要拼命。
&esp;&esp;这时候,赵传薪一把将其木格孛额拉到身前:“啊呀,不好,邪魔附体,这洋人要杀人了。”
&esp;&esp;其木格孛额吓了一跳,赶忙挣扎,却发现这云卯上人力气大的吓人,他被抓住,如同铜浇铁铸一般动弹不得。
&esp;&esp;马汉达见被挡住,好在没有完全失心疯,临时变了方向,一刀插在了其木格孛额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