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钱喜乐在娘家，当了那么多年的“老牛”。
&esp;&esp;她从不矫情。
&esp;&esp;只见她用袖子擦了擦汗水，继续拿着水瓢将锅中的绿豆汤舀到缸里。
&esp;&esp;嘴里还叼着婆婆给她拿的肉饼。
&esp;&esp;“娘，肉饼怎么样，好吃吗？能不能卖？”
&esp;&esp;江二勇也闻着味过来了。
&esp;&esp;“能，你出去吆喝一嗓子，一张饼子卖十文，名字就叫鸡蛋大肉饼好了，有人买，我们再现煎，不然肉饼就不脆了。”
&esp;&esp;张金兰揉着面，回道。
&esp;&esp;“好，我这就去。”
&esp;&esp;江二勇放下布帘，走到门口。
&esp;&esp;清了清喉咙，扬声喊道。
&esp;&esp;“走过路过别错过，都瞧一瞧，看一看，江家小食铺出新吃食咯，鸡蛋大肉饼，现煎的，咬一口喷香，一张饼子只卖十文，用猪油煎出来的，里头搁了不少鸡蛋和肉，保证好吃的恨不得将舌头吞掉！”
&esp;&esp;其实江二勇都没尝过。
&esp;&esp;压根不知道肉饼是什么味。
&esp;&esp;正当他准备再想些词夸赞肉饼时，坐在铺子里喝绿豆汤的客官，对着他招了招手。
&esp;&esp;“咋了客官？”江二勇疑惑道。
&esp;&esp;“你说的那肉饼，好吃吗？”
&esp;&esp;好不好吃的，江二勇不知道，可客人问，那不好吃也得好吃。
&esp;&esp;“嗯，好吃的很！”
&esp;&esp;江福宝夸人时，喜欢竖着大拇指。
&esp;&esp;江家人个个都学了这招。
&esp;&esp;江二勇也不例外。
&esp;&esp;“行，给我来张。”
&esp;&esp;见他如此肯定。
&esp;&esp;这位客人张口就要了肉饼。
&esp;&esp;同桌坐着的客官，没一个缺钱的。
&esp;&esp;也都要了。
&esp;&esp;以至于外头客人一个没进来。
&esp;&esp;铺子里倒是要了十张。
&esp;&esp;江二勇喜笑颜开。
&esp;&esp;他掀开布帘，对着后院喊了一嗓子：“娘，来十张大肉饼——”
&esp;&esp;“好嘞——”张金兰回道。
&esp;&esp;肉饼早就擀好了，就等着下锅呢。
&esp;&esp;说是煎，其实放了半锅油，跟炸也没什么两样了。
&esp;&esp;按照先后顺序，一一下锅。
&esp;&esp;一锅能同时煎五张饼。
&esp;&esp;几分钟一锅。
&esp;&esp;也就一刻钟。
&esp;&esp;十张都做完了。
&esp;&esp;一百文到手。
&esp;&esp;薄薄的肉饼，硕大一张，一口咬下去又酥又脆。
&esp;&esp;“咔嚓咔嚓——”
&esp;&esp;一个人吃东西，声音不大。
&esp;&esp;可十个人一起吃呢。
&esp;&esp;满铺子都响起了肉饼酥脆的声音。
&esp;&esp;馋的其他没买肉饼的客人，也张口要了肉饼。
&esp;&esp;今天有点微风。
&esp;&esp;煎肉饼的香味顺着后院飘到前头的街道。
&esp;&esp;加上江二勇的吆喝声。
&esp;&esp;排队的百姓，越来越多。
&esp;&esp;最后绿豆汤卖完了。
&esp;&esp;厨房里的大锅被暂时征用。
&esp;&esp;两口锅一起煎饼子。
&esp;&esp;速度加快了不少。
&esp;&esp;两个时辰，竟然卖了三百块大肉饼。
&esp;&esp;零成本，三两银子到手。
&esp;&esp;回去的路上，风都是甜的。
&esp;&esp;江家人个个脸上挂着笑容，现在时间还早，不过未时初。
&esp;&esp;由于午饭没吃。
&esp;&esp;他们坐在牛车上，人人手上捏着一块大肉饼，吃的喷香。
&esp;&esp;彼时。
&esp;&esp;镇上万路街的巷子里。
&esp;&esp;挑选了一上午的周秀芬，把两个孙女以每人二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一个人牙子。
&esp;&esp;两个孙女长得都不丑。
&esp;&esp;上午有七八个人来问价。
&esp;&esp;可活契都在八吊钱，死契也才一两半。
&esp;&esp;周秀芬嫌少。
&esp;&esp;挑到这时候，才遇上合适的。
&esp;&esp;“阿奶，不要卖掉我和妹妹，求你了，来娣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我会少吃饭，不，我不吃饭，我喝水就行了，阿奶，求你了，不要卖我和妹妹。
&esp;&esp;妹妹她还小，才三岁，她什么都不懂，如果真的要卖，就卖我吧，妹妹她什么都不会啊，阿奶，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不要卖我们好不好——”
&esp;&esp;孙来娣跪在地上。
&esp;&esp;哭的凄惨。
&esp;&esp;天还没亮，她就被奶奶从床上叫起。
&esp;&esp;说是带她和妹妹来镇上吃肉。
&esp;&esp;其实根本没有肉。
&esp;&esp;阿奶就买了一个粗面馒头，给她和妹妹一人掰了一半。
&esp;&esp;孙来娣求了一路，阿奶都没理她。
&esp;&esp;眼瞅着阿奶都要按手印了。
&esp;&esp;孙来娣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