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句相似的话,倒是落进了游珩心底。他不免想起自己在宫中,即便被寄养在萧妃名下,可那些宫侍嬷嬷们最会看人下菜,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没少受过漠视。
&esp;&esp;“妾只是想,寻个依仗罢了。”虞嫔拢了拢斗篷,似是觉得冷了,为自己遮挡寒风。
&esp;&esp;“父皇不是娘娘的依仗?娘娘如今圣眷正浓,又何必如此?”游珩反问。
&esp;&esp;虞嫔抿唇,叹到:“陛下可以是妾的天,也可以是他人的天,妾心惶恐……”抬眼,虞嫔视线扫过游珩的脸。
&esp;&esp;“王爷您初入朝堂,想来,应是很需要一番在后宫,在陛下枕榻间的助力……萧妃娘娘,她可算不得您的指望呢!”
&esp;&esp;游珩心有动摇。
&esp;&esp;虞嫔正得盛宠,若有对方在父皇耳边言说,传达圣意,他自然会少走许多波折,得到更大的便利。
&esp;&esp;煜王有的,他往后未必没有。
&esp;&esp;只是……虞嫔是否可信?
&esp;&esp;“父皇最忌讳这些……”
&esp;&esp;“或许,妾可以助王爷……登临帝位……也未可知?有萧妃娘娘在,妾不会安稳,若王爷有意,便拿出诚意来……”虞嫔伸手,要拂去游珩肩头被风吹来的枯叶。
&esp;&esp;这次游珩倒是没避开,只是伸手攥住了虞嫔的手腕,压低声音质问:“你便不怕,本王将此事告知父皇?”
&esp;&esp;“那王爷……大可以去试试,如今王爷所言,陛下是否信赖?妾与王爷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您呢?”虞嫔笑的娇俏,甩开游珩的手,不再多留,与之擦肩而过,辗转远去。
&esp;&esp;倒是游珩,独自立在亭中,思虑许久。
&esp;&esp;虞嫔拢着衣袖于夜色中前行,正巧遇上太子的轿子,避之不及,便于夜色中,朝着轿中人行礼。
&esp;&esp;“太子殿下。”
&esp;&esp;帘幕挑开,露出一角眉眼,太子对之不屑一顾,未曾多言,将空了的酒瓶丢至虞嫔脚边,示意仆从快些前行。
&esp;&esp;瓷瓶炸裂在脚边,虞嫔惊呼出声,软脚摔落在地。幸而冬衣厚重,不至于被碎片划伤。
&esp;&esp;太子轿辇远去,未曾看顾一二,嚣张至极。
&esp;&esp;远处,换取手暖的侍女瞧见,当即小跑着上前搀扶主子。
&esp;&esp;“娘娘,您没事吧,可有伤着?”
&esp;&esp;“……无碍。”虞嫔摇头,借着衣袍遮掩,将碎片之下的一小包药粉,收入袖口。
&esp;&esp;“这太子殿下也太张狂了,娘娘如今圣恩正浓,如何也算是……”
&esp;&esp;虞嫔起身,数落侍女口不择言,“朱瑛,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esp;&esp;转头,长街空旷,轿辇早已没了踪迹,虞嫔捏着袖口的什物,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