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南十八州内世家必然把控了工匠,读书人;他们以为把持了这些人,主公的江南就会举步维艰,但是天下偌大,以主公之声望,权威,自可以不去管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
&esp;&esp;“他们会发现主公采取了他们预料之外的举措。”
&esp;&esp;“人在发现事情走向超过预料的时候,就会做出愚蠢的行为,就会犯错,一旦犯错而被抓住,就会着急,就会忙乱,就会疯狂想要去补救,可是很多时候,是补救不了的。”
&esp;&esp;月色和烛光下的儒门君子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esp;&esp;“啊,只要想到他们会犯各种各样的愚蠢的错误。”
&esp;&esp;“我就感觉到一种愉快的期待。”
&esp;&esp;“如同年少时候用滚沸的水浇入蚂蚁窝里,等待他们爬出来一个个戳死的期待。”
&esp;&esp;“等到他们犯错,就给小世家一种可以成为大世家的错觉,给大世家一种荣光还可以维系住的渴望,再给那些脱离世家的庶出子一种,自己也可以开辟世家的梦幻泡影。”
&esp;&esp;文鹤双手的十个手指彼此点着,眼前仿佛化作了纵横交错的棋盘,他的手指下似乎垂落了一根一根的丝线,丝线勾着的就是一个个傀儡,那些傀儡就是世家。
&esp;&esp;“江南的困境就解开了。”
&esp;&esp;“而且不动兵戈,也不会有伤天和。”
&esp;&esp;文鹤先生的神色温暖。
&esp;&esp;李观一:“…………”
&esp;&esp;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esp;&esp;算了。
&esp;&esp;这个人还是养着吧。
&esp;&esp;反正耗不了几口粮食,嗯,养着吧。
&esp;&esp;凌平洋:“…………”
&esp;&esp;年轻的骑将手掌下意识按在了腰间的那根宝兵绳索上。
&esp;&esp;绑了回去!
&esp;&esp;绑了!
&esp;&esp;绑!
&esp;&esp;李观一道:“这些事情,就全部交给先生了。”
&esp;&esp;文鹤微笑道:“全部交给我?”
&esp;&esp;李观一道:“这八十余万两银,再加上之前省出来的十几万内务府伙食费,全部给先生,您看我们的江南缺少什么,就尽可能去做。”
&esp;&esp;文鹤想了想,微笑道:“如此,我明白了。”
&esp;&esp;“文鹤不会让主公这一百万两银失去效果的。”
&esp;&esp;李观一并不知道这微笑代表着什么。
&esp;&esp;“只是先生为何今日匆匆忙忙,一日之间就要把这事情都做了?”
&esp;&esp;文鹤回答道:“明日就是主公和中州大皇帝陛下相见之宴了吧?明日的时候,会有世家大族,宗室,大世家,以及学宫大儒,朝廷的公侯们等待在那里。”
&esp;&esp;“他们会,亲眼看着您,而以我对您的了解,您和他们是很难相谈甚欢的,一旦您和他们出现了矛盾,再想要从世家的怀里拿钱就是很难的事情了。”
&esp;&esp;“这些人都很奸诈的。”
&esp;&esp;“又奸诈又卑鄙,见风使舵,欺软怕硬。”
&esp;&esp;“那么我只好在这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先把我们的钱拿回来。”
&esp;&esp;凌平洋:“…………”
&esp;&esp;李观一笑道:“先生觉得,明日我是一定会和他们闹起来吗?”
&esp;&esp;文鹤眯着眼睛,回答道:“这取决于,中州大皇帝陛下是昏庸无道,还是尚且有先祖的余威。”
&esp;&esp;李观一回答道:“若是昏庸无道呢?”
&esp;&esp;文鹤道:“那么您会和朝廷对立。”
&esp;&esp;李观一又道:“若是豪情不减呢?”
&esp;&esp;文鹤微笑道:“那么,您会和整个中州对立。”
&esp;&esp;李观一大笑:“先生大才!”
&esp;&esp;“那就让这一切发生吧,我来此,并不是为了卑躬屈膝地去和世家交谈才来的,不过,先生说错了一点。”
&esp;&esp;文鹤怔住:“什么?”
&esp;&esp;秦武侯握着配剑,微笑道:“并非是我和中州作对。”
&esp;&esp;“而是,是他们要与我为敌。”
&esp;&esp;“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两位且先休息吧。”
&esp;&esp;是夜——
&esp;&esp;火麒麟未归。
&esp;&esp;李观一回去之后,很快休息了,他的内功初入五重天,又有一身源自于张子雍的功体,那可是李观一至今为止,见到过生机最强之人,继承此功体的李观一,恢复力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