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木棍被“啪”地一下折断,声音好大。也许是他动作太狠,也许是声音太大,站在前面的皿城百姓往后退了。
&esp;&esp;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大英雄为什么会包庇这个女子。
&esp;&esp;“可是她带着恶鬼面具,那是盛国的面具!”
&esp;&esp;“对对,她还冒犯了水阁,她是罪人!”
&esp;&esp;“这个面具是我送的。”商温站在季稻身前,宽阔的战甲挡住了季稻的身影。
&esp;&esp;“是延盛之战胜利的象征,有问题吗?还有谁准你们祭拜水阁的?你们可还记得延国禁令?”以往商温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太苦了,若没有寄托,那整座城再无希望。可这一次,商温态度强硬。
&esp;&esp;皿城百姓相视一眼。
&esp;&esp;商温说得有理。
&esp;&esp;面具作为胜利的象征无不可,延国禁止求神拜佛也写入了律令。
&esp;&esp;“将军说的一定是真的!”
&esp;&esp;皿城百姓信商温。
&esp;&esp;棍棒,犁耙一个个被扔在地上。
&esp;&esp;“姑娘对不住啊。”
&esp;&esp;“我们紧张了些,你早点说清楚就好了嘛。”
&esp;&esp;他们挠挠头,轻而易举揭过。
&esp;&esp;又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esp;&esp;始作俑者总是美美隐身,被害者被迫一笔揭过。
&esp;&esp;真是无趣,最后反倒像是她小题大作了似的。
&esp;&esp;季稻眼睛沉沉。
&esp;&esp;好不公平。
&esp;&esp;真不公平。
&esp;&esp;商温回头看她。
&esp;&esp;她静静站着,没有人知道她恶鬼面具下的表情,商温也不知道,但是那双眼睛却冷意未褪。
&esp;&esp;商温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商温抿了抿唇,拉着她,走出很远。
&esp;&esp;她肯定不喜欢刚刚那里。
&esp;&esp;也许是真的不喜欢,季稻没有反抗,任他拉着走到别处。
&esp;&esp;“对不起。”商温停下脚步,说道。
&esp;&esp;“对不起。”商温又道。
&esp;&esp;“对不起。”商温轻轻将她面具压着的青丝勾至她耳畔,声音也温柔极了。
&esp;&esp;三句对不起,季稻才怔怔抬头,眼前的景色从远拉近,变了又变,才定格在商温脸上。
&esp;&esp;“为什么,对不起?”季稻还是那副呆呆怔怔的模样。
&esp;&esp;商温见她同自己说话,松了口气。
&esp;&esp;听清问题后,他低头直视季稻的眼睛:“你不喜欢这里,我勉强了你。”
&esp;&esp;“别怕,你若不喜欢,我送你回去,想去哪里?想去青城还是想回京城?更远一些,想去草原也行,这个季节草原也很美,风景秀丽,地方开阔……对了,会骑马吗?在草原骑马会开心很多。”
&esp;&esp;他轻声细语,很有耐心地说着,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此刻他却显得絮絮叨叨的,啰嗦得不行。
&esp;&esp;他是个温柔的人啊。
&esp;&esp;像一缕阳光生生扎进了石头缝里,妄图照暖石头的心。
&esp;&esp;季稻莫名感觉眼眶一酸。
&esp;&esp;“面具落出来了,有人撞我。”她像个受尽了委屈来告状的小孩,声音平平淡淡,却莫名让人觉得可怜。
&esp;&esp;商温知道她在解释,他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esp;&esp;他的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他们错了。”
&esp;&esp;“他们将我架起来烤。”季稻控诉。
&esp;&esp;商温愣了愣,以为季稻在说他们准备把她架起来,他眼睛冷了冷:“他们很坏。”
&esp;&esp;“这个面具,是不是很讨厌。”季稻仰起头,将面具的模样映在他眼底。
&esp;&esp;那恶鬼的面具,很久很久以来是商温心中越不去的坎儿,但现在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这诡异的面具似乎好看不少,他竟忍不住伸手碰了拍她的面具:“你戴就很好看。”
&esp;&esp;季稻嘟囔着不信:“你明明不让带的。”还让她藏好一点。
&esp;&esp;“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