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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把控住度就行，这种程度，来一百个也无妨。
&esp;&esp;“是，主上。”简渠应道。
&esp;&esp;苏子籍忽然看见野道人在不远处朝自己看来，在自己看过去时点了下头，苏子籍就明白，这是自己让他盯着的人到了。
&esp;&esp;“随我下去，与这些学子们交流一二吧。”苏子籍笑着对简渠说。
&esp;&esp;简渠自然是乐意之极，能陪做这种事，他脸上也有光。
&esp;&esp;野道人见主上看到了自己的提示，就对着跟在自己的两个人说：“行了，这件事咱们也不必管，远远盯着就成。”
&esp;&esp;他们要盯着的人，刚刚从一艘小船过来，登上了画舫。
&esp;&esp;因为画舫是租借，船夫之流，都是画舫原本的人，虽这里因代侯办文会，代侯府的人也在巡逻，但只要是看起来像是读书人，一旦被放上来，也不会被盘查。
&esp;&esp;赵公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一个小太监，扮作带着书童的老儒生，上了画舫。
&esp;&esp;“赵老爷，您可不要乱跑乱走，被他们发现您不是被邀请的客人……”暗中引他们上来的船夫有点担心地提醒。
&esp;&esp;赵公公没说话，他身边扮作书童的小太监顿时把眼睛一瞪：“你说的这些，难道我家老爷会不知道？我们只是好奇，转一圈就离开！你在这附近等着我们就是！”
&esp;&esp;“是，是！”这船夫是拿了人家的手软，只能带着一点担心目送着这对“主仆”走进了画舫。
&esp;&esp;“谁在弹琴？”
&esp;&esp;刚走进去，听到原本丝竹声停了，喧闹声也一下子消失了，整个画舫一层都静了下来，只听到一曲琴声响起，让赵公公也忍不住驻足倾听。
&esp;&esp;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一层学子，都露出如痴如醉的模样，并且试图寻找弹琴之人。
&esp;&esp;“原来是那边在弹奏，有帘子隔着，莫非是女眷？”有人朝着原本没注意到的地方看去，发现之前就垂下的珠帘后面，影影焯焯似乎有一些人，看身形，似乎都是女子。
&esp;&esp;因着这场文会，并没有请青楼女子，丝竹弹奏，都是这些学子自娱自乐，所以此刻听到这琴声，看到这场面，立刻就有了一个明悟：“这该不会是代侯府的女眷吧？”
&esp;&esp;想想也是，在一年前，京城开文会，还是男女混开，只是随着林玉清闹出来的那件事，风气朝着保守转变，再开文会，除公主县主之流可以在邀请女宾同时也邀请一些有名气的男宾，男人再开文会，基本不会邀请女宾，为的就是避嫌。
&esp;&esp;但隔开了，在珠帘后面由女眷陪同着女宾，那这种问题就不算什么了。
&esp;&esp;“也不知道是哪位才女弹奏的琴曲，简直只该天上有！”一个学子感慨。
&esp;&esp;“咱家也从没听过这琴声。不过，虽琴声极妙，弹奏者必是大家，但明显是女眷所弹……”
&esp;&esp;这样的人，就算是才女，也没有被苏子籍这位代侯拉拢的必要，毕竟她不能入朝为官。
&esp;&esp;赵公公心里这样想着，已经来到入口处，朝着里面望去的他，也将一楼景象，都尽收眼底。
&esp;&esp;“过来有些名望的人，真的只有两个？”他看向小太监。
&esp;&esp;这小太监在认人有着一些本事，快速看了一遍在场的人，就将与自己调查的名单上的人对上了。
&esp;&esp;“除了张澜跟贺柄之还算才子，别人都没有名气，且基本都是寒门举子，甚至有几个人家境贫困，虽中了举后生活有了改善，但来京后依旧生活寒酸，频繁参加文会，也是为了免去人际来往的花费。”小太监低声回着。
&esp;&esp;“并且正常情况，还有一些文具纸墨的赠给。”
&esp;&esp;作举子，不可能只埋头读书，总要与读书人交际，参加权贵举办的文会，既可以交际，还不必自己花费钱财，而与人私下文会，则总不能一毛不拔，有些生活紧巴的读书人，也因此更乐衷于参加权贵文会，若得了彩头，还可能有些进账，这也是无奈之举。
&esp;&esp;赵公公仔细打量，又见苏子籍虽表情宁静，却与这一个个寒门举子耐心说话，只看着，赵公公就一阵心酸，半晌，才惊醒过来：“没想到代侯只能找来一些寒门举子撑场面，现在还强颜欢笑，真是太不容易了。”
&esp;&esp;结交也是看层次，这些寒门举子，在地方上或还能算是人物，可在京城算什么？
&esp;&esp;堂堂太子唯一儿子代侯，第一次开文宴，竟然就这样凄凉！
&esp;&esp;“走，去齐王府再看看。”赵公公不忍心看了，没再停留，带着小太监又顺着原路下了画舫，乘小船回到了岸。
&esp;&esp;到了岸，改乘牛车，直接再次进城，赶去齐王府。
&esp;&esp;因天寒，王府所在街等闲人也不能随便进，可齐王府门前，一乘乘从门口排出老远，而到了近处，各家家仆都不能随便进门，就在照壁前的棚下吃茶吃点心晒太阳。
&esp;&esp;太监远远下来眺望了一下，看了一眼附近的茶馆都坐满了人，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不言声注目着大门。
&esp;&esp;哪怕到了现在，文会已开始了，依旧陆续有人从牛车上下来，朝里面去。
&esp;&esp;“果然是宾客如潮，车水马龙，冠盖如云。”赵公公看了一会，神色越是阴冷：“让咱们的人好好看看，都记下名来。”
&esp;&esp;“是！”小太监垂手应着。
&esp;&esp;第612章 人情冷软
&esp;&esp;赵公公安静坐在车内等着，等着时，还能听到一些路人经过，低声说着一些对齐王举办文会艳羡，无一不是羡慕能进入齐王府的人，可与齐王结个善缘，以后或前途无量。
&esp;&esp;“前途无量？”赵公公听着这话，不由微微冷笑。
&esp;&esp;就在这时，小太监已回来，垂手侍立，赵公公看了一眼：“都查清楚了？”
&esp;&esp;小太监口齿伶俐的说着：“小的已让我们的人接了头，消息几乎没什么出入，这里有一份名单，您老人家过目。”
&esp;&esp;说着，就将一份名单递了过去，嘴里则继续说：“参加齐王文会的举子，共有二百一十三人，有三十三人都在京中有些名气，多半以琴棋书画扬名。剩下的一百八十人中，有六十人为寒门学子，但学问都不错，下一科时都有很大几率上榜。一百二十人，或是外地官宦子弟，或是本地官宦子弟，哪怕没什么名气，但也有着根基。”
&esp;&esp;“我们的人进去时，陆续又有一些人赶过去，因只是派人来送礼，而不是参加文会的，小的没去深查。”
&esp;&esp;“二百一三十人？”手指轻轻弹了下这写着密密麻麻人名籍贯出身的名单，赵公公笑了下：“回宫罢！”
&esp;&esp;这辆牛车同来时一样走了，因着齐王府门口停着太多牛车，根本没人注意到曾有这一辆车来过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