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236节(2/2)

&esp;&esp;“钦差大人想公正处理此事,就将这个苏子籍交给咱家审问!”

&esp;&esp;“苏子籍身具武功,夜里官船距离又不远,夜深人静下,他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之前就曾隐约看到一道身影曾在船上出现,当时以为眼花了,没在意,现在细想,那人极像是苏子籍……”

&esp;&esp;“荒唐,住口!”罗裴最初还听着,越听就越觉得不像话,当下脸色铁青,咆哮起来。

&esp;&esp;“苏大人是皇上钦点的状元,还是翰林院修撰、顺安府代理郡丞,更还负有圣意,是观察使。”

&esp;&esp;“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让本钦差将皇上钦点的观察使拿下?你倒想的出来!本钦差念你悲伤过度,所以满嘴胡言乱语也有情可原,就不追究你的污蔑之罪,可你若再诋毁朝廷命官,就休怪本钦差翻脸无情了!”

&esp;&esp;“蠢货!”苏子籍也不由侧目,一直以来,他遇到的人都有着基本的理智和才学,可现在才明白,这仅仅是自己交往圈子的因素。

&esp;&esp;现在这个太监,其狭窄、愚昧、偏激的性格就表露无疑,而这往往是大部分一半以上阉割者的心态。

&esp;&esp;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esp;&esp;不说太子血脉,单就是状元、院修撰、顺安府代理郡丞、观察使,就算是齐王亲至,都不能简单拿下,必须走程序。

&esp;&esp;何况区区一个阉奴?

&esp;&esp;难怪齐王要指定一个智囊给这太监。

&esp;&esp;要不是齐王现在是皇子,还是有着继承大位的可能,换成了尘埃落定的王爷,比如说今上的弟弟——罗裴单凭这句话,就立刻唤人将这太监杖毙。

&esp;&esp;不过,偏激的人,恰咬中了,这事的确是自己干的。

&esp;&esp;而一直沉默着的刘湛,听了太监这话也皱眉,看着尸体,心中也有疑问。

&esp;&esp;他过来时,正好赶上推人仆人被从水里捞上来,对方吐了一些水出来,就只是喊冤,说自己只是脚一滑,把楚先生带到水里去了,然后求饶。

&esp;&esp;虽这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但刘湛总觉得这事不对。

&esp;&esp;“楚孤容虽行事狠毒,有损阴德,但齐王不倒,至少还有十年富贵可享,怎么会简单死在这里?”

&esp;&esp;忽然,他心里一动,朝着海面轻嗅了一下,用手虚空一抓,放到鼻下又一闻,一股淡淡狐味顿时让他眉尖微跳。

&esp;&esp;“是妖族做的手脚?”

&esp;&esp;“狐狸?”

&esp;&esp;“原来之前竟是误会了苏子籍,楚孤容之死,竟真与他无关?”

&esp;&esp;看了一眼正陪着罗裴低声说话的苏子籍,刘湛暗暗想着。

&esp;&esp;“此阉真是可恶。”被叫过来,目睹了一场太监的“污蔑”,苏子籍恰当地表现出了恼怒与郁闷,倒是让罗裴对其更生同情。

&esp;&esp;“苏修撰不必郁闷,这等阉奴,本是疯狗,见人就咬也是常事。”

&esp;&esp;“本官曾与内务府,参与处理过皇宫的事,本来是小事,处理起来不至于死,也有不少这等阉奴,一味诬陷攀咬,把事情搞大了,只得尽数杖毙了事。”

&esp;&esp;“现在这阉奴也是同样,苏修撰放心,我会写信一封给齐王,解释这事。”

&esp;&esp;这事在罗裴看来,就这太监的同伴死了,没办法跟主子交代,知道将来得不了好,所以现在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esp;&esp;至于齐王府出这种太监,罗裴也不奇怪,太监的本职其实就是服侍,多少服侍上殷勤周到的太监,一提拔到管理上去,就毛病百出。

&esp;&esp;有些事不大,出于情分,就容了。

&esp;&esp;只有少数太监,才能这性情上脱颖而出。

&esp;&esp;罗裴甚至有些后悔将苏子籍叫来了,于是说着:“来人,请罗公公下去,尸体暂时收容,等待靠岸了尸检。”

&esp;&esp;“苏修撰,为这等事打搅了,你回去休息吧!”

&esp;&esp;“罗裴,你敢,你敢……敢这样对待咱家,你会后悔的!”罗吉被拉下去,还尖声高喊,连罗裴也恨之入骨了。

&esp;&esp;第413章 小人

&esp;&esp;看着罗裴额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将其杖毙,苏子籍转身回船,半途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esp;&esp;“遇到这种疯狗,就算是钦差又能怎么样?”

&esp;&esp;不过笑完,苏子籍收敛了笑容,这太监再是疯狗,既无才学,又不识时势,连钦差都敢威胁,可就是代表了齐王,也就是自己撑的住,要是别人,怕不是家破人亡?

&esp;&esp;近君子而远小人,这道理就是次等的人也懂,可有的人错判了,有的人甚至觉得小人有用,能干私活。

&esp;&esp;“可近君子而远小人,其实不在于个人用不用,而是用了小人,对朝廷以及天下的影响。”

&esp;&esp;“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就是才疏学浅,性格睚眦必报,稍有触犯,就不顾后果。”

&esp;&esp;“这等阉奴,也许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他本性太狭窄,太冲动,由着乱搞,权力的小小任性,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局面难以收拾。”

&esp;&esp;“更不要说决策错误导致的巨大损失。”

&esp;&esp;“因此任免官员,第一条看的是影响。”

&esp;&esp;才沉思着,一抬首,就看到了船舷上出来,显是得到消息的简渠、岑如柏这二个人,眼光都有些异常。

&esp;&esp;但岑如柏探究的神情,也只一瞬就消失了,随后浮现的是一抹苦笑。

&esp;&esp;这个在东躲西藏日子里都能苦中作乐,给人一种闲云野鹤之感的男人,此刻冲着苏子籍深深一礼。

&esp;&esp;“岑某不想跟着出京,竟还给公子惹出这样祸事,是岑某的罪过!”

&esp;&esp;苏子籍懂了,这既是谢罪,也是谢自己白天时的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