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10节(2/2)

&esp;&esp;“贵人?”

&esp;&esp;惠道见此心里一动,贵人百邪不能近,不想今日看见,实在难以压抑惊讶,目光炯炯落在苏子籍和郑应慈上,苏子籍被看得就是头皮一麻,下意识就要后退,心里思索这惠道是什么毛病?

&esp;&esp;郑应慈却脸沉如水,一躬说着:“真人,还请尽力救治,事后,我们必有香火金奉上。”

&esp;&esp;诸家历年都有供奉,可不是在这时让人开玩笑。

&esp;&esp;“妖气隐而不发,本是轻薄的小罚,不治的话,过半个月也好了,不想贪得点便宜,想提前治愈,反弄巧成拙,越发厉害。”

&esp;&esp;“这倒我是的因果了。”

&esp;&esp;惠道懊恼刚才失言,又听懂了意思,心中哀叹想着,知道今天必给个解决,不然,此事难以善了,心疼不已地说:“我还有一法宝,可治。”

&esp;&esp;说着,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来。

&esp;&esp;这镜子极袖珍,有些半旧不新,通体黄铜之色,样式质朴,一面没有图案,被磨得光滑,一面有着八卦图,放在成人掌心,足可把玩。

&esp;&esp;惠道手一翻,就将镜子的镜面对准方惜,口中念咒,顷刻间,一道光直接照在了方惜的脸上。

&esp;&esp;方惜被光一刺,忙闭眼,只觉得光暖洋洋,如春末夏初的暖阳之光。

&esp;&esp;而在别人眼中,看到光时,就已被震住了,等惠道收起镜子,方惜的脸已恢复如初,不仅疮消失不见了,连之前浮肿,都顷刻褪了下去。

&esp;&esp;苏子籍看到这一幕,微微变色:“我本以为是骗子,不想真有本事?”

&esp;&esp;“不,比这更严重,和上次事件印证,这世界是真有鬼神。”苏子籍想起了县试前小庙变没时的一脸懵逼,现在更是震惊。

&esp;&esp;而惠道也暗松了口气,目光在众人面前一停,事情既了之,贵人就更值得注意了,要知道二次符水不行,必须法宝才行,说明咒力深沉。

&esp;&esp;“而能压制此咒,这贵人可不小啊,到底是谁呢?”

&esp;&esp;第17章 没有缘分

&esp;&esp;方惜摸了摸自己的脸,松了口气,冲着惠道连声道谢:“谢真人,谢真人,我感觉好多了!”

&esp;&esp;余律凑过去细看,而张胜很是惊讶,缠着惠道就问:“真人,您这个铜镜,莫非是仙家法宝?一照就出了一道光,这种事,我只在志怪话本里见过!”

&esp;&esp;惠道心中微苦,叹着:“这是我师祖所留之宝,有着师祖的法力,只是用一次就少一次,要不是为了方公子,我还舍不得!”

&esp;&esp;方惜心胸开阔,不记仇,虽两次符水吃了苦头,可现在既治好了,很是感谢,听了这话,立刻会意:“多谢真人慷慨相助,我今天带钱不多,再捐十两聊表心意,以后还有贡捐奉上。”

&esp;&esp;说着,就取出一块元宝,十两重,底白细深。

&esp;&esp;这数字可不小,就算方家是官绅之家,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子侄一年就二三十两,小道童连忙接过,明显露出笑容。

&esp;&esp;苏子籍看惠道一眼,发现这看似贪财的老道,并没有将目光落在被小道童捧着的银子上,又见诸人肃容,陡然间明白,这道士虽刚才失手,但桐山观既能成名,确有些真本事。

&esp;&esp;惠道似有所察,看向了苏子籍,想到刚才的事,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就笑着说:“诸位,请到里面奉茶。”

&esp;&esp;说着,廊下本有小僮扇炉煮茶,迎着入内,不久就有茶叶罐进来。

&esp;&esp;“这是七馈春,虽不算最好,聊以发之兴致。”惠道说着,给各人倒茶,香气渐渐弥漫,大家品茶,果觉清香爽口。

&esp;&esp;张胜喝了几口,就忍耐不住,问着:“真人,这法术,我等很是羡慕,仙道可以学么?”

&esp;&esp;哪个少年不求仙羡道,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挺直了身子竖起耳朵静听。

&esp;&esp;惠道听了,看了下众人,目光一闪,又转瞬即熄,苦笑:“求仙羡道,我也想,要不,我也不会当了道士。”

&esp;&esp;“世人说,法术易得,大道难求,只是这法术也难得,多有三弊三缺之难,并且就算咬了牙,认了这弊缺,也不过换得些皮毛之术,一辈子难以成就,更不要说大道了。”

&esp;&esp;“你等都是公子,大有前途,说不定还是未来的贵人,可愿无钱无权,还受得鳏、寡、孤、独、残诸种之苦?”

&esp;&esp;“若是愿意,贫道倒不吝啬开得墙门。”

&esp;&esp;说话认真,语气诚恳,诸人听了,身一紧,心一缩,张胜就第一个摇头:“要我一辈子无权无财还罢了,还要断绝家族,无有子嗣,这还是免了。”

&esp;&esp;郑应慈放下茶杯:“求仙羡道,多是飘渺,富贵不是坏事,就算是想要不朽,在生民立业的大道中求,也更是直道,这些法术,我是没有缘分了。”

&esp;&esp;苏子籍手捧着杯子,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只有方惜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心动,只是想着家里的财产,以及俏丽的未婚妻,一咋舌把话吞了回去。

&esp;&esp;“生民立业的确是大道,功德很大。”惠道听郑应慈这样说,见着众人反应,也不生气,只是一笑:“只是有着官道,自然就有小径,小径也能通得幽微之处,可所谓天生诸道,自然有用!”

&esp;&esp;“来,请喝茶,茶微凉,别有风味,再凉就不好喝了。”

&esp;&esp;大家于是喝茶,这时茶微凉带着幽香,果别有味道,来到桐山观就提高了警惕的苏子籍,却敏锐发现,惠道对自己只有好奇,并无恶意。

&esp;&esp;“难道欲害我的桐山观道士,并不是此人?”

&esp;&esp;“这也有可能,一个道观里,必不会只有一名道士。”

&esp;&esp;但又一想:“惠道是桐山观观主,难道真不知情?”

&esp;&esp;因这种怀疑,在众人离开时,这位观主似乎想与苏子籍亲近一些,苏子籍并没有给这个机会。

&esp;&esp;“方公子,贫道有一事,欲叮嘱你。”惠道突说着,方惜脚步就是一顿,回头看向他。

&esp;&esp;“你此次回去,不可再轻薄孟浪,贫道近日将要云游……”后面的话,惠道没有说,可意思已十分明显。

&esp;&esp;若再惹了这等事,你可未必能找到我。

&esp;&esp;方惜顿时哭丧下脸:“我知道了!”

&esp;&esp;又再次千恩万谢,方与众人一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