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云认真的给镇国公喂药,口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几个字说着随意的紧。
&esp;&esp;胡神医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不认得字的瞎子聋子。
&esp;&esp;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esp;&esp;因为耳边这祖孙两个的对话仍在继续。
&esp;&esp;“你以为皇帝好当的?”镇国公。
&esp;&esp;“不好当啊。”冯云。
&esp;&esp;“呵。”镇国公。
&esp;&esp;“可总要有人当嘛。”冯云,“只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esp;&esp;“说的简单。”镇国公。
&esp;&esp;“做起来肯定难,但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冯云。
&esp;&esp;“你觉得谁当皇帝好?”镇国公。
&esp;&esp;“没人当皇帝最好。”冯云。
&esp;&esp;“……”
&esp;&esp;胡神医听不下去了。
&esp;&esp;一老一少还真有本事。
&esp;&esp;老的不说了,现在躺着,兵器都拿不起来。
&esp;&esp;少的还有点儿本事,可想要再和上回一样入宫根本就是做梦。
&esp;&esp;结果人家两个张口闭口换皇帝。
&esp;&esp;牛气哄哄!
&esp;&esp;……
&esp;&esp;冯云从丰和园出来的时候,镇国公已经睡了。
&esp;&esp;冯云问了胡神医,胡神医说镇国公不能再动武,但好消息是比宫里的那位陛下活的长。
&esp;&esp;冯云才不在乎那位陛下活多久。
&esp;&esp;刚才她说去杀了,是真的想要去杀了。
&esp;&esp;并没有半点儿糊弄老爷子的想法。
&esp;&esp;皇权天授,百姓们或许会这么以为,她一个社畜,自认就是个打工的,皇帝也不过就是大老板,觉得大老板干的不好,有实力的员工足可以起来自己当老板,要么换家公司,要么换个老板。
&esp;&esp;皇帝死了,不管是那两个之间的谁上位,只要上了位,她就必须揍一顿。
&esp;&esp;不然没办法出一口恶气。
&esp;&esp;念头不通达。
&esp;&esp;谁也不例外。
&esp;&esp;……
&esp;&esp;冯云愤愤然到了翠逸园,翠逸园内隐隐传出悲切哭意。
&esp;&esp;“怎么回事?”冯云忙问。
&esp;&esp;李嬷嬷眼底泛红,哽声道:“女郎,二姑娘她,她殁了。”
&esp;&esp;什么?
&esp;&esp;冯云恍惚了下。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半日前。”
&esp;&esp;“三妹妹。”
&esp;&esp;耳后冯暮雨的声音传来,冯云的肩膀被扶住。
&esp;&esp;冯云抬眸对上冯暮雨关切的神色。
&esp;&esp;冯云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esp;&esp;她不喜欢冯清,也恨不得冯清去死,可当冯清真的死了,又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esp;&esp;为什么突然间她要死了呢?
&esp;&esp;不是还盼着胡神医把她的脸救回来?
&esp;&esp;“大兄,那位三殿下……”
&esp;&esp;“自尽。”冯暮雨。
&esp;&esp;冯云明白了。
&esp;&esp;既生不能同,死同行,也是一种心满意足。
&esp;&esp;“她疯了。”冯暮雨咬牙切齿。
&esp;&esp;但她可能觉得很值。
&esp;&esp;……
&esp;&esp;“见过父亲,母亲。”
&esp;&esp;冯云冯暮雨两人进了屋,行礼。
&esp;&esp;屋内正伏在自家夫君怀里哭的不能自抑的世子夫人看到冯云,脱口而出:“这回你可满意了?”
&esp;&esp;她就知道……
&esp;&esp;冯云神色不变。
&esp;&esp;冯志昇拧眉。
&esp;&esp;冯暮雨也沉了脸。
&esp;&esp;“赢儿,你在说什么。”冯志昇低喝。
&esp;&esp;世子夫人话出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又是哪里能软得回来的。
&esp;&esp;“我,我……呜呜……”
&esp;&esp;世子夫人返身趴到桌上哭起来。
&esp;&esp;冯暮雨却是看不下去,“父亲好生劝慰母亲吧。”拉着冯云就走。
&esp;&esp;屋内,世子夫人哭声更大。
&esp;&esp;“我,我怀了宝儿,死的又是我的女儿,我骂几句又如何?她,他们不也是我的孩儿?呜呜……”
&esp;&esp;“好了,他们还不曾当父母,待他们也是父母,就能明白你的辛苦了。”冯志昇只能这般劝。
&esp;&esp;……
&esp;&esp;走出翠逸园的冯暮雨拉着冯云大步流星,足下生风。
&esp;&esp;冯云所见方向明明是往长青阁去,可见冯暮雨的架势却好像是要往校场。
&esp;&esp;“我没事。”冯云道。
&esp;&esp;“我有事。”冯暮雨愤然,“母亲被父亲宠的太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