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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打算转身回去，他的消息这时候发来，问她：人在哪儿？
&esp;&esp;朱序打字反问：你在哪儿？
&esp;&esp;贺砚舟：上次没注意，不知你住哪栋。
&esp;&esp;朱序：17号楼。
&esp;&esp;这片住宅的占地面积极为庞大，楼栋排列并非中规中矩，空中俯视是八卦图案，也不知开发商当初是想镇住什么。
&esp;&esp;不熟悉地形的人，是很容易迷路。
&esp;&esp;手机好一会儿没动静，朱序站在户外手冷脚冷。她把两侧衣襟紧紧拢在胸前，准备去环形路那边迎一迎他。
&esp;&esp;可刚要抬脚，就见一束光亮朝这边照射过来，车轮碾过地上的小石粒停在她脚边。
&esp;&esp;还是那辆宾利，在夜色中，散发着炫黑的光芒。
&esp;&esp;朱序往后退了步。
&esp;&esp;贺砚舟随手拿了手机，开门下来。
&esp;&esp;朱序连忙先找话题：“这小区是不是特别乱，我有时候都迷路。你刚才停在了哪里？”
&esp;&esp;贺砚舟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遭，发现许久不见，挺想念的。
&esp;&esp;他不动声色道：“也不太清楚是哪里，前面有个圆形花坛。”
&esp;&esp;朱序指了指他后方：“这边也有，所以你可能记错了。”
&esp;&esp;贺砚舟扭身瞧一眼，点头：“有可能。”
&esp;&esp;也许是以无关紧要的内容作为开场，减弱了面对他时的某种尴尬。
&esp;&esp;朱序又问：“除夕还有工作？”
&esp;&esp;“没忙到那种程度。”贺砚舟说：“聚在亲戚家过年，人多心烦，所以趁机先溜了。”
&esp;&esp;朱序了然地点点头，一时想不到怎样接话，默默地搓了搓手。
&esp;&esp;贺砚舟见她不断吸鼻子。她鼻尖通红，脖颈露在外面，脚上也只穿了双棉拖鞋。
&esp;&esp;他问：“你一个人？”
&esp;&esp;“是啊。”
&esp;&esp;“吃了吗？”
&esp;&esp;“刚要吃。”朱序说。
&esp;&esp;贺砚舟：“刚好我也没吃什么，上车吧，一起去吃点东西。”
&esp;&esp;“现在？”朱序吃惊道：“今天除夕，开门的饭店很少吧。”
&esp;&esp;“碰碰运气。”贺砚舟要绕到另一侧替她拉车门。
&esp;&esp;“等一下，其实我煮了饺子……”朱序开口的瞬间就有些后悔，话说一半顿住，恨不得咬掉舌头。
&esp;&esp;贺砚舟停下脚步，站在车头前面看着她。
&esp;&esp;朱序抿了下干燥的嘴唇：“我还是回去吃吧，就不一起了，吃完还得麻烦你送我。”顿了顿，她不得不客气说：“或者不介意，你也上来简单吃点？”
&esp;&esp;贺砚舟看穿一切地笑笑，挑了下眉：“不了。”
&esp;&esp;眼见她松一口气，打算开溜。
&esp;&esp;他走回驾驶位这边，大喘气似的：“不过……其实也对，这时间营业的饭店少。”
&esp;&esp;朱序神色一绷，短短时间，心情被他搞得七上八下。
&esp;&esp;他背着手，前倾了少许看着她：“方便吗？”
&esp;&esp;朱序对上那道视线，一瞬间，暗暗气恼他挑衅戏弄自己的神情。
&esp;&esp;片刻，她大方点了点头。
&esp;&esp;上楼时，朱序走前面带路，楼道很静，交叠在一起的脚步声仿佛踏在她心上。
&esp;&esp;用钥匙开了锁，暖气扑面。
&esp;&esp;她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拆开来，放在他脚边。
&esp;&esp;贺砚舟垂眸，默不作声地瞧了那拖鞋几秒，抬脚换上。臂弯里的大衣按照她指示，挂在身后的衣钩上。
&esp;&esp;他环顾四周，房间格局一眼便可看尽。
&esp;&esp;空间虽有些局促，好在干净整洁，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装饰品，但难免遗留了些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esp;&esp;贺砚舟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由动了动肩膀。
&esp;&esp;朱序指着对面的双人沙发：“随便坐。”
&esp;&esp;贺砚舟略点头。
&esp;&esp;朱序去厨房取来新碗筷和一个高脚杯，出来时直接朝沙发走去，一抬眼，忽地顿住。他的存在感十分强烈，手长腿长，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哪里还有余量容纳第二个人。
&esp;&esp;朱序把东西放桌上，掉头去卧室取来小圆墩，搁在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