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转身走了。
&esp;&esp;刘氏等人愣在那里。
&esp;&esp;半晌,季明峦才道:“母亲,安澜说的对,她瞒着咱们,也有她的难处。当时蓝氏掌家,她也不好透露这些。”
&esp;&esp;再说那些年他们一家人进京,把他们姐弟留在陪都,不管不问,家里还克扣他们的月银份例,难怪安澜防着家里。
&esp;&esp;刘氏深叹口气,“罢了罢了,我管不了她了。传出去倒要叫人说我觊觎孙子女的私产。”
&esp;&esp;听安澜说那些是留给安冉的,刘氏心气顺了些。
&esp;&esp;季明峦见她态度软化,松了一口气。
&esp;&esp;“也不知虞氏族人是如何得知这些。这都过了几十年了,才想到上京讨要族产。”
&esp;&esp;“必是有人传了信。”
&esp;&esp;到底谁与安澜不对付?
&esp;&esp;先是醉仙楼,现在又是她手里的船队?也没瞧见她得罪谁。谁的手伸这么长?
&esp;&esp;忽地季明峦一个激灵,想到什么,看向刘氏。
&esp;&esp;恰好刘氏也朝他看来,母子二人想到一处,登时面色凝重。
&esp;&esp;另一边,赵魁让人安顿好虞氏族人,回到府中。
&esp;&esp;“王妃在何处?”
&esp;&esp;“王妃在西院的佛堂。”
&esp;&esp;赵魁抬步往西院佛堂而去。想到这些天祖母越发信佛,有时候整日呆在佛堂未出,心里沉甸甸的。
&esp;&esp;“祖母。”
&esp;&esp;“回来了。”
&esp;&esp;平阳王妃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默念佛经,听到他脚步声,止了默念,但手上转动的佛珠未停。
&esp;&esp;赵魁往祖母手上看了一眼,见那佛珠被祖母盘得油光透亮,叹了口气。
&esp;&esp;平阳王妃抬眼看他,示意他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
&esp;&esp;“从季侯府回来?”
&esp;&esp;“是。”
&esp;&esp;“虞氏族人如何说?”
&esp;&esp;“说虞氏无嗣族人的家财该归回虞氏一族。”
&esp;&esp;想到他问先郑国公兼祧两房是否有文书,季安澜看向他的目光,又是诧异,又是像冰碴子一样寒冷,心里一阵阵揪疼。
&esp;&esp;到底是越来越陌生疏离了。
&esp;&esp;拇指狠狠掐在食指指腹上。直到痛意袭来。
&esp;&esp;平阳王妃瞥他一眼,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就走到这一步。
&esp;&esp;“你如何想的?这事若是传开,安澜只怕难办。到时只怕她有理,为了名声,那三艘船也要还给虞氏族里。”
&esp;&esp;“不会。”赵魁笃定。
&esp;&esp;“虞氏一族没理没据,拿不到那几艘船。”
&esp;&esp;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esp;&esp;他只不过想让她知道,世界宽广,诸事纷扰,人情世故非她所看所想的那样简单。女人该相夫教子,再强也无法抛头露面,总得要依附男人。
&esp;&esp;而他恰好是她的依靠。
&esp;&esp;是他唯一的依靠。
&esp;&esp;他希望她认清这一点。而他甘愿成为她最强的依靠。
&esp;&esp;“你心里有数就行。莫最后走到难以挽回的局面。”
&esp;&esp;她还是挺喜欢季安澜的。是个旺夫旺宅的女子。她在京城找了一圈,唯有她最适合自己的孙儿。
&esp;&esp;平阳王妃转动手上的佛珠越发快了。
&esp;&esp;心里的懊悔无日不向她袭来。令她神情憔悴。
&esp;&esp;若时间能重来,她一定不会为了蓝氏那个贱人,去坑害季安澜母亲的性命。
&esp;&esp;她就该留蓝氏在这冷清没有人情味的王府里陪自己到老,哪怕让蓝氏早早下去陪自己可怜的儿子亦可。
&esp;&esp;平阳王妃又闭上眼睛,嘴里念起佛号。
&esp;&esp;赵魁见了,默默在旁相陪一会,才悄声离开。
&esp;&esp;而经过数日疾行,顾少晏一行人,终于抵达此行最后一站,宣州军营。
&esp;&esp;第218章 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