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来他再没请封过。
&esp;&esp;平阳王妃自然是想让他给赵魁请封的。如今世子未立,府里各房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累得她孙子也跟着卷进去,她给孙子拿些好东西怎么了。
&esp;&esp;库房里的东西本来就该是她这个正妃的,该是她的子孙的。
&esp;&esp;“你当然有中意人选,但我只心疼我孙儿。”
&esp;&esp;平阳王眉头未展,王妃意思是魁儿不能请封,那就多补偿一些好东西给他?
&esp;&esp;也不是不能给,外院库房里的好东西也不少,只是府里也不只赵魁一人要娶妻,各院各房到他屋里闹,吵得他头疼。
&esp;&esp;“不能改了?”
&esp;&esp;“如何改?聘礼单子我都给候府看了。再改,出尔反尔,让别人如何看咱们。还当咱家是破落户。”
&esp;&esp;平阳王还能怎么办。
&esp;&esp;嫡长子一死,王妃膝下便只有赵魁一人,再比对各房人丁兴旺,每日闹哄哄的情形,他每回去各院吃饭,都是一桌子的人,再看看王妃这里,冷冷清清。
&esp;&esp;每次他都走到王妃院子了,又折了回去。
&esp;&esp;平阳王心里也不好受。
&esp;&esp;“罢了罢了。你高兴就好。”
&esp;&esp;起身出去了。
&esp;&esp;平阳王妃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心里涌上来一股压都压不住的酸涩。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已不再开口留人了。
&esp;&esp;神色暗然往两边鬓角上摸了摸,又往自己脸上摸了摸,最后坐着发起呆。
&esp;&esp;平阳王从王妃院里回去后,各房都等着王爷痛斥王妃一顿,再把那些东西抬回库房去。
&esp;&esp;结果,王爷去了一趟王妃院里,却什么都没发生,连高声说话都没有。王爷这一趟过去,就像轻风吹过,了无痕迹。
&esp;&esp;没听到王爷骂王妃,也没听到王妃把那些宝贝抬回去。
&esp;&esp;结果,就这样?
&esp;&esp;众人又跑到平阳王面前闹,结果被平阳王挨个骂了一顿,也就消停了。
&esp;&esp;平阳王妃笑得讥讽。是真的消停还是假的消停,反正她也不关心。命人把这份聘礼单子送到宗室那边上了档,过了明路。
&esp;&esp;然后开始盘算如何让季安澜应下这门亲事。
&esp;&esp;季安澜必是知晓她做过的事了。可能还视她为杀母仇人,坚决不会再应这门亲了。
&esp;&esp;想到去年与她相处的愉悦,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祖孙,平阳王妃心里一阵苦涩。
&esp;&esp;若照她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没了当初的坚持。可孙儿一心系在对方身上,为了孙儿,她也不能放过季安澜这么好的一个掌家妇人选。
&esp;&esp;王府那些牛鬼蛇神,季安澜镇得住。
&esp;&esp;她真的合适。
&esp;&esp;第197章 可耻的心动
&esp;&esp;既然孙子喜欢,季安澜又合适,平阳王妃便想做成这桩亲事。
&esp;&esp;让人去见了季明堂,约他在酒楼见面。
&esp;&esp;季明堂一脸纠结。想到温氏的死,再想到蓝氏的死,让他已不能平常心对待平阳王妃。
&esp;&esp;以前觉得她富贵和气,现在却让他感到害怕。
&esp;&esp;但他也做不到无视她的邀请,平凉侯府现在还不敢得罪亲王府。
&esp;&esp;“见过王妃。”
&esp;&esp;平阳王妃一脸笑意,“不必多礼,也别当我是王妃,我今天就是以一通家之好的老太太来见你,你把我当普通长辈就是。”
&esp;&esp;“不敢。”
&esp;&esp;“这有什么不敢。快坐。”
&esp;&esp;“多谢王妃。”季明堂心情复杂地在她对面落座。选了个靠近门口的地方。
&esp;&esp;若有不妥,起身离开也方便。
&esp;&esp;平阳王妃看了他一眼,敛下眸中的暗芒。
&esp;&esp;去年他还与蓝氏意见相左,想越过蓝氏,与自家结亲,每回见着自己,笑得一脸谄媚。可如今对自己竟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esp;&esp;但她面上也只当不知道这些。
&esp;&esp;笑容和谐地问道:“明堂在户部的差事当得可还顺遂?”
&esp;&esp;季明堂一愣,也顾不上多想,答道:“顺遂,同僚们都和善易处。”
&esp;&esp;“那就好。户部可是皇上和朝廷的钱袋子,最是要紧。其他各部要做点事,还得看户部脸面。”
&esp;&esp;户部不拨银子,什么事都不成。
&esp;&esp;“您说的是。”季明堂面上有光,笑容都真挚了两分。
&esp;&esp;但想到自己这个实差怎么来的,嘴角又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