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师父,不要这样,不要……”
&esp;&esp;不知是故意当作不懂还是真的被酒精麻痹,施听云不理会川录闲的话,一手再次抓住身下之人的手腕,缓慢地往胸前带。
&esp;&esp;川录闲忽地大脑空白。
&esp;&esp;因为她的指尖,触碰到柔软。
&esp;&esp;如有鞭炮在脑中炸开,川录闲只觉耳中传来最尖锐的鸣笛声,神经都被这声响麻痹,差一点就要彻底宕机。
&esp;&esp;不行,不行,她不能和施听云发生关系,不能。
&esp;&esp;在意识沉沦的前一秒,她骤然把手腕向后掰,达到一种几乎要折断的姿势!
&esp;&esp;不再管施听云会不会从床上摔落,她用力翻身起来,在施听云倒在床上砸出的弹簧声响里逃一般地跑出房间。
&esp;&esp;第102章 川录闲,来睡。我。
&esp;&esp;跑出施听云的房间时已经是零点过一刻,川录闲出来后先给自己灌了两杯凉水下肚,等指尖终于停了抖,她抬头看挂钟,见已再过去了十五分钟。
&esp;&esp;窗外的灯光少了,一盏一盏隐进黑夜里,看不见的郊外有跑车疾驰而过,尾气带起平静的风,呼啸着划破夜色。
&esp;&esp;斟酌几番,她鼓起勇气去施听云的房间。
&esp;&esp;尽管刚才发生了一些事,但她如施听云白日里在电梯上所说的那样,不可能不管她师父。
&esp;&esp;轻轻敲两下门,没人应,等上一会儿,她小心打开门,见里面漆黑一片,连一盏床头小灯都没有留。
&esp;&esp;目光在房里梭巡而过,最后看见施听云已经自己裹上睡袍,在窗边躺椅上蜷成一团。
&esp;&esp;“师父,”川录闲站在门口,“我来帮您卸妆。”
&esp;&esp;她说得轻巧,暗暗有掩藏失败的紧张从颤抖的尾音里透出。
&esp;&esp;听见她的声音,施听云搁在膝盖上的脑袋一偏,越过黑暗看她。
&esp;&esp;是川录闲吗?她现在不太清醒,只能知道门口那个人的身形被门外的光描绘,高挑又颀长,就算那张脸因为逆着光让人看不太分明,也能知道她必定是有仙人之姿。
&esp;&esp;刚才发生了什么?施听云眨眨眼,抱着腿的双臂收紧一些。
&esp;&esp;噢,刚才,这个人拒绝了她。施听云用缓滞的思维回忆起刚才的事。
&esp;&esp;“你是谁啊……”她拖长着尾调问。
&esp;&esp;川录闲一愣,握在把手上的右手不自觉摩挲,等怔愣劲儿过了,她才回答:“我是川录闲啊师父。”
&esp;&esp;施听云轻轻摇头:“你不是川录闲。”
&esp;&esp;“我是,我是您徒弟,川录闲。”
&esp;&esp;“可是……”施听云吸一下鼻子,“可是川录闲她喜欢我……她不会拒绝我的……”
&esp;&esp;她知道川录闲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她了,川录闲曾经的愿望都是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五岁,都还是喜欢她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短短几年就变了呢?
&esp;&esp;不可能的。
&esp;&esp;川录闲垂眼,舌尖从上齿内侧扫过,喉头莫名哽了哽。
&esp;&esp;默了半晌,她说:“川录闲不喜欢您了,真的,不喜欢了。”
&esp;&esp;“骗子,我不信……”
&esp;&esp;施听云把头转向窗外,不欲再与这人说话。
&esp;&esp;“她……”川录闲空咽一下,连带着把原本要说的话也咽进肚子里,“您醉了,明天再说吧。”
&esp;&esp;话音未落,她径直走进卫生间,拿上酒店准备好的卸妆湿巾出来,迈步到施听云身边,拆开一张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抬着施听云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
&esp;&esp;不管面前人神色如何,她做好自己该做的,先帮这人卸掉脸上的淡妆,再用温水打湿毛巾帮这人洗好脸,做完这些,扒开施听云揪着她衣角的手,走到门口。
&esp;&esp;握着把手,她道:“睡觉吧,师父。”
&esp;&esp;明天,我再来向您剖析我的心境。
&esp;&esp;-
&esp;&esp;要是往常,川录闲就索性在酒店住下了,但今天出来了一天,手机还坏了,她就得回去一趟。
&esp;&esp;不想在路上耗费时间,她等施听云确然睡了之后,在眨眼之间,从酒店回到京云府。
&esp;&esp;她在门口睁眼,身体感知到已经回到熟悉的地方,于是一直绷直的脊背渐渐放松,神思也终于从拉紧的状态里恢复平常。
&esp;&esp;换好鞋,先在黑暗的客厅里绕一圈,再去厨房倒杯水,仰头喝下,端着空杯子靠着冰箱出了会儿神。
&esp;&esp;而后随手把杯子放到岛台上,向卧室区走去。
&esp;&esp;走到唯因的房间门口,想到现在已经凌晨时分,便没敲门,轻轻转动把手小心将门推开。
&esp;&esp;川录闲做贼似的往里望。
&esp;&esp;“嗯?”她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