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2/2)

&esp;&esp;“我现在确实心情不好。”

&esp;&esp;徐因从他手腕中抽回脚踝,她别过脸,“那我拒绝,我不是你泄欲的情趣用品,也不是你报复爸妈的工具。”

&esp;&esp;谢津困惑问她,“我哪里表达这个意思了?”

&esp;&esp;徐因谴责地望向他,“你说你心情不好,在妈妈打了一通电话对你表示漠视后,接着你就跟我说你想上我。”

&esp;&esp;谢津一时失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言语里有这么多歧义,他头痛说:“因因,这三件事有存在因果关系吗?我不在乎妈妈的电话,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这个,以及你不觉得你的用词太过夸张过分了吗?”

&esp;&esp;“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esp;&esp;谢津没办法和她讲实情,他不太想给徐因太大的负担,但其实依照这么来看,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很不得当。为了满足自身卑劣的念头,妄图把这段关系彻底钉死为男女情爱欢好,甚至不是出自于情欲而仅仅是他希望能拥有她。

&esp;&esp;徐因不能理解地看着谢津笑出了声,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回身亲吻住她的嘴唇。

&esp;&esp;极具侵占欲的吻,连氧气也要被掠夺走,徐因换气都换得艰难,她的身体被谢津压住了,这人重得要命,不想放她走的时候根本挣不开。

&esp;&esp;“啪!”

&esp;&esp;清脆的声响过后,徐因手指发麻,她蜷缩起指尖,不敢看谢津的神色。

&esp;&esp;徐因的力气不小,谢津被她这一巴掌扇得半个身体都偏过去了,他坐在那里没用动,脸颊上渐渐浮现的指痕触目惊心。

&esp;&esp;“你清醒了没?”

&esp;&esp;徐因心脏跳得很快,她意识到谢津如果真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反抗不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他真会违背她的意愿。

&esp;&esp;谢津转过了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指腹上有血迹。

&esp;&esp;鲜红的血迹在他指腹上格外刺目,徐因吓到了,她手足无措,“怎么会有血、我不是故意的,哥……”

&esp;&esp;“没事。”谢津像是被呛到了,他咳嗽了几声,随后解释说:“牙齿磕到肉了,不严重。”

&esp;&esp;徐因想要伸手却又不敢,谁知道谢津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把脸颊贴上她的掌心蹭了蹭。

&esp;&esp;谢津握住徐因的手腕,在她掌心轻吻了一下,“抱歉,失控了。”

&esp;&esp;徐因手心发烫,她猛地抽回手,觉得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esp;&esp;谢津放下手,稍微和徐因拉远了一些距离。徐因攥住自己的手腕,感到掌心在发烫,她皱起眉问:“到底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太贪得无厌了,因因,要和我分手吗?”

&esp;&esp;徐因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esp;&esp;谢津平静地重复,“我说,要和我分手吗?当然,只是分手,不是断绝兄妹关系。”

&esp;&esp;“你疯了?”徐因不可置信说:“就因为我不让”

&esp;&esp;“跟这个没关系。”谢津打断她的话,“我刚刚在想,你其实很在乎妈妈对吗?你希望让她对我好一些,调和我们的关系。”

&esp;&esp;徐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的表情,她费解问:“这不对吗?”

&esp;&esp;“不对。”谢津答得毫不拖泥带水,他看向徐因,眼里没有笑意,“你之前和我说就算分手了,我们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因因,你明明和我谈着恋爱,却已经想到了分手后的事。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是小时候的玩伴,陪你长大的哥哥,青春期的性启蒙对象,还有成年后初尝情欲的男友,唯独不是相伴一生的爱侣。”

&esp;&esp;徐因明白谢津的意思了,他想要更长久的关系,为此可以和家庭决裂。

&esp;&esp;她呐呐地讲:“一直瞒着”

&esp;&esp;徐因的话说不下去了,一直瞒着并不现实,依照她对罗廷芸的了解,母亲一定会在她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关心她的感情状况,如果超过25岁还没有男友那天都要塌了。

&esp;&esp;就算留在燕城工作也没用,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不面对母亲。

&esp;&esp;“你很早就意识到,我们并不能长久。”谢津的视线落回徐因身上,“我不接受。”

&esp;&esp;徐因挣扎着讲:“最起码还有四年、不,六年或者七年,为什么现在就要分手?”

&esp;&esp;谢津的眼里浮现出微薄的血色,“因为我贪心不足。因因,我从一开始想,得到你的一个吻就很满足,后来想,要和你每天都见面才好,现在我想要更多,想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截止到眼下你还能满足我,但以后呢?你总有满足不了我的一天,到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esp;&esp;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徐因的指甲划破了皮肤,眼泪垂落在伤口上,泛起鲜明的刺痛。

&esp;&esp;“而且,”谢津停顿片刻,笑了,“你说为什么是现在,也就是说你能接受以后分手。”

&esp;&esp;徐因语塞,无可辩驳。

&esp;&esp;她从来没想过这段感情能够长久,那太过越轨了。他们的人生应该如并行的轨道,短暂的交轨已经是桩险事了,在享受完过后回到各自的轨道方才不至于车毁人亡。

&esp;&esp;“我接受不了,”谢津用最淡然的声音说徐因最恐惧的话,“如果六七年后,你扛不住家里的压力,选择和其他人结婚生子。因因,我会在你婚礼上放录像和照片,主演是我和你,我不在乎身败名裂,也不在乎让你身败名裂,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esp;&esp;“啪!”

&esp;&esp;徐因捂着手,她惊惧交加,不敢顺着谢津的话往下想,“闭嘴!”

&esp;&esp;“因因,我早和你说过,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的,我远比你想象的要无耻不堪。”

&esp;&esp;谢津很耐心,他无所谓脸上的伤痕又一次迭加,面颊上的伤有多狼狈,只是继续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不过其他事你不用太担心,我还是会帮你,房子你也可以一直住到毕业,我会搬走。”

&esp;&esp;徐因僵在原地,耳旁一阵嗡鸣。

&esp;&esp;“算了,你不用讲,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谢津站了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徐因,“我先走了,你过两天去学校考的时候,我再过来收拾东西。”

&esp;&esp;这句话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徐因的视野。

&esp;&esp;良久,徐因听到了一声门扉落下的声响,她踉踉跄跄地下床,鞋也忘了穿。

&esp;&esp;可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房间寂静的可怕,唯有窗外的蝉鸣聒噪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