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么一句话啊,乐恩有点失望,黏在脖子上汗湿的头发被他撩开,乐恩举起枪,准备开始新一轮。
&esp;&esp;林端摁住她的手,“可以休息一会了。”
&esp;&esp;乐恩摇头,“算了,我还是再练练吧,你每次都能命中,我只能射中靶心几次。”
&esp;&esp;“因为我练的时间长,你没必要。”
&esp;&esp;乐恩被他激起了好胜心,推开他摁在胳膊上的手,说什么也不肯脱下铁皮。
&esp;&esp;他抵不过乐恩的坚持,后退几步,她的精度提高了一些,仍旧比不上林端,击中靶心的概率确实越来越高了。
&esp;&esp;他想起自己在桥上见到她的时候。
&esp;&esp;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望着人笑眯眯的脸,你走到她面前,她会举起手里的篮子,问你需要什么。
&esp;&esp;他并不需要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带新人训练,向来听到新人笨,握枪都不会之类的话。
&esp;&esp;子弹长时间打在同一个位置上,穿透靶心,乐恩有些失落,距离正中心还差一点点。
&esp;&esp;这个姑娘好像并不笨,林端如是想着,拍拍她的肩膀,“精度是个细活,你还是太着急了。”
&esp;&esp;他从衣袋里掏出糖果,粉色的包装袋,乐恩心猜是草莓味。
&esp;&esp;没想到并不是,进了嘴后发现是石榴味。
&esp;&esp;周琅行朝他招手,林端拍拍乐恩的头,离开了,周琅瑄趁此机会溜到她面前。
&esp;&esp;“你还没告诉我呢,昨天晚上去哪了,我都没看见你。”
&esp;&esp;乐恩想了想,“昨天我不在宿舍睡。”
&esp;&esp;周琅瑄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消息,两眼故意睁大,“在哪睡的?”
&esp;&esp;乐恩明白她是什么表情,拿起枪在手中转,并不打算告诉她,随手对着靶子开了一枪,居然正好击中靶心。
&esp;&esp;周琅瑄笑,“好吧,我不问了,怕你一枪打死我呢,我惜命。”
&esp;&esp;她回头,林端与周琅行的对话仍在继续,周琅瑄不放过一点偷懒机会,从她手里拿起那把彩虹枪。
&esp;&esp;也射在靶心上,但不是正中心。
&esp;&esp;“我要是把枪涂成彩色的,你说我哥会是什么反应?”
&esp;&esp;乐恩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他应该会打死我。”
&esp;&esp;“你哥对你那么好,他才不会打死你。”
&esp;&esp;周琅瑄食指摇了摇,“你不懂。”
&esp;&esp;林端回来了,周琅瑄回了自己的训练场地,乐恩望着她的背影,明明两个人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性格好像天差地别。
&esp;&esp;“想什么?”
&esp;&esp;林端拉着她靠墙坐下,休息过程中她又吃了一块糖,西瓜味。
&esp;&esp;乐恩望着周琅瑄与周琅行,林端与她一同望过去,周琅瑄休息时握着枪抵在她哥哥的头上,周琅行在笑。
&esp;&esp;很明显的玩笑,林端没有表情,偏过头,见乐恩的眼神仍旧留在远处。
&esp;&esp;“很好奇?”
&esp;&esp;乐恩摇头,随后点头,“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很好玩。”
&esp;&esp;林端不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说,“好玩”的定义是什么,她的成长环境里也没有玩具,所谓好玩,或许只是因为这对兄妹之间的打闹。
&esp;&esp;林端检查她的枪,乐恩想起周琅瑄的话,问他,“我把枪涂成这样,你怎么不生气?”
&esp;&esp;“因为这把枪是属于你的。”
&esp;&esp;“可是周琅瑄说,她如果把枪涂成彩色的,周琅行会打死她的。”
&esp;&esp;林端没反应,倚着墙闭目养神。
&esp;&esp;乐恩刚要站起身继续训练,被他拉住,她不得已只能继续坐在他身边,望着训练场上大大小小的人。
&esp;&esp;至少在组织里,乐恩的年纪不算小了,林端没想到她的年纪与外表居然一点也不相称。
&esp;&esp;身上的汗渐渐风干,林端好像睡着了,倚着墙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esp;&esp;她悄悄挪动着,站起身,往外跑了好几步才想起来自己的枪还在林端手里。
&esp;&esp;她悻悻回到他面前,林端已经睁眼,用她的枪口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esp;&esp;“我下午没空陪你训练,有刑讯,你自己练吧,有不会的,晚上问我。”
&esp;&esp;“要是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esp;&esp;林端抬头,“你是说晚上?”
&esp;&esp;乐恩不说话,从他手里拿起枪,林端原本动了坏心思,握紧了枪不许她拿,在乐恩手指碰上来的一刻逗弄的心思突然没有了。
&esp;&esp;“我可以去你刑讯的地下室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