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假想 第41节(2/2)

这碗松茸花胶汤真好喝,要怎么才能劝服梁靳深来找这个厨师进修一下呢?

边喝着今晚最后一碗汤,曲邬桐边漫不经心地想。

顺便揣测起陈沛沛心气不顺的原因,首先肯定是与她和梁靳深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种类的原因,曲邬桐有很多有可能的分析。

倘若陈沛沛确确实实做过大学恋人,那么此刻她的心气不顺或许可以归因于“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类型。

倘若陈沛沛与梁靳深之间清清白白,那可能就是因为她单方面的不喜欢梁靳深吧。

反正总不可能是不喜欢她,曲邬桐很有自信,她那么好,不会有人讨厌她的。

讨厌曲邬桐的人都是坏人,那么坏人的坏情绪才没有分析与在意的必要。

礼貌地与送到门前的陈宇存夫妇告别,曲邬桐紧紧挽着梁靳深的手,并不排斥与他在这种场合扮演恩爱情侣。

一坐进副驾驶,曲邬桐就长舒一口气。

梁靳深忍不住笑,系上安全带,询问:“很累吗?”

摇头,她很坦诚,“他们都太好太热情了,我有些不习惯。”

“是,他们人都很好。”梁靳深赞成。

“你知道吗,”曲邬桐转过身,看着梁靳深,耳边的花朵彩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晃呀晃,“今晚是我吃过的最热闹最有人情味的一顿晚餐。”

可能是单方面偷听了有关梁靳深家庭的太多故事,曲邬桐极其少见地主动陈述起自己关于“家”的记忆与感知。

“因为我是留守儿童,小时候关于吃饭的记忆只与我奶奶相关,餐桌上长期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是一件有点孤独的事情。”

“因为我奶奶胃不好,所以她做饭老是以丝瓜为食材,因为它软烂好消化,可吃多了,也把我给吃怕了。所以我才不喜欢吃丝瓜。”

“我奶奶去世后,”时隔十几年再提及这个话题,曲邬桐的喉咙还是会冷不丁一梗,费了点力气才能继续往下说,“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吃饭了,餐桌上更安静了。”

“我父母长期在外务工,只有春节回来,但是年夜饭他们总有很多应酬要参加,不方便带上我。”

“春节的年夜饭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盛宴。”她扭回头,彩色的小花在她发间忽隐忽现。“幸好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静静地坐着听她叙述,梁靳深没有发动车辆,等她落下最后一句话,他也落下他的手。

梁靳深用指腹碰了碰曲邬桐脸颊上的雀斑,他的手有点冷,碰到脸上,像是雨水砸落的触感。

“我会一直,一直陪你吃饭的。”他强调,“每一顿。”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曲邬桐慢半拍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忍住扭开头躲开他的手的冲动,澄清,“只是刚结束这顿饭,有点感慨罢了。”

“不要习惯,”梁靳深很认真地反驳,“你值得所有最好的一切,包括晚餐,包括美食,包括陪伴。”

爱和吃真的是很相像的两个字眼,在这个夜晚的饱腹的瞬间,梁靳深的目光像是从澄澈月光中孳生出来的,曲邬桐险些萌生出爱意,对梁靳深的爱意。

借用手拨弄后视镜上车载香片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曲邬桐的声音像是卡壳了的碟片,内容也是匹配的蹩脚,“我们走吧,我晚上还需要加一会儿班。”

梁靳深收回手,依言发动车子,只是她脸颊上的雀斑好像粘在了他的指尖,顺着毛孔钻进血管,在他胸膛中怦然炸开成一片星光。

降下车窗,夜风涌入,挤进曲邬桐怀里,衬衫下摆与鬓间耳环在风里以同样的姿态和频率飘扬。

她的头发也跟着翩飞,双手交叠靠在车窗上,曲邬桐枕着手,仰着头看着天色被连日的雨水浸泡地发青泛白的月亮,一颗心也跟着明亮。

梁靳深握紧方向盘,目视前方,不敢理会随风飘来的无花果香气与她那些调皮的头发。

在这段路途中,少有的,他没有察觉到焦虑的情绪,随着风,整个人很轻盈。

“雨季终于过了。”

在红灯间隙,他听见她这句很轻的呢喃。

“是的,迟来的雨季结束了。”

趁着他的健身的时间,曲邬桐打开“applerhapdy”。

暂时放弃与那棵番茄苗的纠缠,曲邬桐和帕里斯转而研究起背包中有的没的一大堆道具。

解谜解谜解谜!

玻璃罐中的融化的雪水,应该没用;宙斯的帽子,感觉也没用;海伦的头发,可以收藏……

帕里斯的红色背包是干净了,可家里的客厅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帕里斯磕磕绊绊地往外走,一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脑袋砸到地上,顺势看见那一瓶滚到了茶几底下的“foxete”。

诶!对了,“foxete”的秘密还没有破解呢!

伸长了手去够药瓶,帕里斯拧开瓶盖,倒出那珍贵的一颗药丸,在曲邬桐的怂恿下,将药丸丢进茶几上的玻璃水杯中。

像泡腾片融化一样,玻璃杯子盈满了气泡,曲邬桐与帕里斯一起屏住呼吸,等气泡消散。

玻璃杯中荡着一张纸片,帕里斯兴致勃勃地捞出查看。

纸上写着三行无厘头的英文单词。

“fatuatedianddevotedlycherishg

loveaffectionateforshypassionately

adorglyattacheda

tyouado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