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我不想学，而是学不到！”宁烛又道，“就像教授你说的，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esp;&esp;她这么说着，语调也很明确，分明是觉得自己的时间被浪费了。
&esp;&esp;江冰轮又哪会听不出来，他沉声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学天秤序列是为了什么！”他将最后两个字咬重了。
&esp;&esp;宁烛越听越烦，她一来不觉得白泽是危险的，二来也根本学不懂天秤序列。
&esp;&esp;而眼前这位资深教授，只知道冷冰冰地指责她。
&esp;&esp;“我感应不到！”宁烛看向江冰轮，像是在告诉一个语言不通的人一般，强调道，“我尽力了，我真的感应不到冰元素！”
&esp;&esp;江冰轮：“……”
&esp;&esp;宁烛真累了，她都懒得和他置气，比起一些无畏的情绪，她更想解决问题：
&esp;&esp;“教授，我相信你有多年的教学经验，也教会了无数天秤序列的学生，所以能不能告诉我除了‘专注、冥想’以外，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应到冰元素。”
&esp;&esp;“没有捷径，只有‘专注’。”
&esp;&esp;“可是我……”
&esp;&esp;“因为你从来没有在这里专注过！”
&esp;&esp;“是我不想吗？”宁烛彻底炸开了，她已经想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解决问题了，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可能好好和她说话！
&esp;&esp;宁烛站起身，大步走向办公桌，看向后方的江冰轮，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直白告诉他：“教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讨厌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但我不是白痴，我感受得到，在一个讨厌自己，甚至敌视自己的人面前，我要怎么专注！”
&esp;&esp;她全说出来了。
&esp;&esp;把压了半个月的心里话倾泻而出。
&esp;&esp;宁烛又道：“我在白羊序列的第一节 课就感应到了‘火元素’，我有能力专注和冥想，我并不是不会！但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感应到冰元素，因为你的敌视让我紧张，我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到底要怎么去专注！”
&esp;&esp;江冰轮正要开口，宁烛又反问他：“教授，难道你想说你没有敌视我吗？”
&esp;&esp;安静，诡异的安静。
&esp;&esp;而后，让宁烛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esp;&esp;江冰轮放下了手中的作业，抬眸看向她：“没错，我的确对你抱有敌意。”
&esp;&esp;宁烛愣住了，她没想到江冰轮会承认。
&esp;&esp;“为什么？”
&esp;&esp;“这与你无关。”
&esp;&esp;宁烛只觉火气蹭蹭上涌，她质问他：“什么意思？你敌视我却与我无关，这也太可笑了！”
&esp;&esp;江冰轮反倒恢复了冷静，他没有丝毫表情，也不再暴露自己对宁烛的厌恶和敌视，而是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对她说道：“这与你的课程无关，而我的任务是教你天秤序列。”
&esp;&esp;他继续说道：“天秤序列的第一步就是‘专注’，你走不过去就无法进行后续课程。”
&esp;&esp;宁烛蹙眉：“可是我……”
&esp;&esp;“你是想说，你没办法在被敌视的环境中专注？”
&esp;&esp;“……”
&esp;&esp;“那我告诉你，你必须在被敌视、被厌恶，甚至是被痛恨乃至即将被杀死的情境下保持专注！”
&esp;&esp;宁烛怔住了。
&esp;&esp;江冰轮继续道：“天秤不是白羊，这俩序列有着本质的区别，你无法冷静下来，也就无法专注，而这个冷静必须是由内而发！如果面对糟糕的环境，面对旁人的厌恶和敌视，你就无法冷静的话，那你拿什么去和敌人战斗！”
&esp;&esp;宁烛终于明白了一些，可她还是忍不住道：“如果你早些告诉我这些……”
&esp;&esp;“呵。”江冰轮冷笑一声，道，“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在舒适和放松的环境下，大部分人都可以保持专注，可卡师一旦需要调动序列能力，必然是面对着绝对恶劣的情况，有多少人在教室里可以共鸣，在战场上却只能等死！”
&esp;&esp;宁烛不出声了。
&esp;&esp;江冰轮看了眼时间道：“下课。”
&esp;&esp;走出江冰轮的办公室，宁烛只觉巨大的挫败感袭来，整个人都蔫了。
&esp;&esp;白泽挠挠爪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esp;&esp;宁烛：“他说得没错。”
&esp;&esp;白泽顿了下，又道：“可他是真的敌视你！”
&esp;&esp;白猫猫趴到她肩膀上，尾巴状似不经意地蹭蹭她头发，说道：“他干嘛敌视你？你又没招惹他……”
&esp;&esp;“宁烛同学，这是刚下课？”迎面走来的是李素文，她穿着暗红色长袍，里面是一身干练的衬衣长裤，领口微微敞开，隐隐能看到一根细细的锁链，而后是热情洋溢的面庞，和极具标志性的小酒窝。
&esp;&esp;宁烛唤她：“教授……”
&esp;&esp;这半个月来，她一直跟着李素文学灵能压制，不同于周一和周三的折磨，周二和周四的晚上无疑是她最喜欢的课程之一。
&esp;&esp;李素文把本该痛苦的灵能压制讲得生动有趣。
&esp;&esp;她循序善诱地引导宁烛去感应和体会，短短半个月时间，宁烛就能顺利使用四星卡环，暂时不会有爆掉的风险了。
&esp;&esp;课程还在继续，但接下来就是练习和巩固了。
&esp;&esp;没有对比没有差距，宁烛再想到那至今毫无进度的天秤序列课，心里只觉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