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衔笛卷走了锦被,我不是,游扶泠呢?
变成蛇也无法改变她对冷血动物的不喜欢,丁衔笛本能寻找游扶泠的身影,室内空无一人。
她囫囵披了一件外袍去找不知所踪的道侣,那条蛇又飞到了它眼前,你好歹是一个元婴修士,怎么胆子这么小?
那时候打开我的时候不是挺有范儿的么?
听它这么说丁衔笛更崩溃了,她甚至感觉双手都带着黏糊糊的蛇鳞触感。
剑修灵巧地绕过这条浮空的冰蓝小蛇,我那时候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蛇皮袋。
巴蛇:确实是蛇皮,所以你不应该怕我啊。
这玩意浮空扭来扭去,看得丁衔笛眼角抽搐,想骂一句滚开,又怕灵力接触也一阵恶寒,蛇皮袋哪里是真的蛇皮做的。
这个我知道,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巴蛇又凑到了丁衔笛跟前,吐出黑色的蛇信。
以丁衔笛的审美来看,这条蛇难看也不尽然。
就是长刺看着毒性很大,做蛇皮袋的时候看着宛如某奢侈品牌的新手包,变成活的只会让人绝望。
你别凑那么近。丁衔笛躲不开她,又绕回榻边找自己的天极令,心想游扶泠不会是故意留这玩意的吧?以她的嫉妒心这还是条母蛇,为什么不把这玩意剁了,反而放在我床头
这话谁告诉你的?首座?
这不是她老家的梗吗?老土得说出来都掉渣,只能是宣伽蓝告诉余不焕的了。
首座?你说小鱼?
这条蛇声音听着是个女童,说话老气横秋,好像比谁都资历大。
是小蓝告诉我的,巴蛇身上的刺看得丁衔笛没有密恐都要发作了,小蓝说老婆就是道侣的意思。
看来这又是从首座坟墓出土的万年前文物。
丁衔笛找不着天极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倒水都颤颤巍巍。
奇怪,手指怎么这么,嘴唇也
她完全没往奇怪的地方想,忽略了自己道侣嫉妒心重还挺有瘾的,又是个脆皮,是彻头彻尾的人菜瘾大。
你在找天极令吗?巴蛇叼着一块令牌晃悠,在我这里。
丁衔笛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了,一张脸露出的表情似是嫌恶又是震惊,为什么在你那儿?
巴蛇:款款,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丁衔笛更是震惊,你喊的是我还是娄观天?
她这才看清一条蛇还有下眼睫毛,看着和动画片似的,长得未免太抽象。
你们不是一个人吗?巴蛇说话稚嫩,依然有几分人类的稚气,你以为你转世我就认不出你了?
嘘
门外有人走过,披头散发不知自己醉后被当成工具的丁衔笛扼令这条蛇小点声,什么转世,这话你有告诉游扶泠吗?
阿扇不也随你转世了么?
巴蛇绕着丁衔笛的茶盏绕了几圈,看着剑修迅速换了一杯,一张蛇脸露出难过的表情,你们向来一块转世,就是不带上我。
阿扇?
那条幻境从前里盘在自己手腕的小银蛇?
丁衔笛闭了闭眼,倒到一旁的软椅,你等会儿,容我思考思考。
巴蛇又爬到了她软椅边上的盆景,缠着文竹摇摇晃晃,你们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生无趣。
你说向来一块转世,丁衔笛算了算幻境从前到如今的时间差,你的意思是,我和她在这一万年又转世了无数次?
这条有着上古凶蛇之名的蛇一会大一会小,但缠绕的力量不小。
也不知道它到底多毒,被缠着的文竹很快失去了生机,绿意尽失。
丁衔笛又坐到了离它远些的地方,擦了擦还未出来的冷汗,心道游扶泠到底知不知道她把我放在什么东西身旁。
这一万年我被小鱼带到它家中玩了,不知道。
长刺的蓝蛇眼睛也是冰蓝色的,丁衔笛如今是人身,即便是金瞳也不是竖瞳。
她不愿意和这样的家伙对视,拿走对方放在桌上的天极令,以防万一,还用灵气洗了一遍。
天极令上是游扶泠的消息:我去送明菁和倦元嘉,很快回来。
一刻钟前的消息。
身边蛇视眈眈,丁衔笛后背爬满冷汗,硬着头皮给游扶泠传讯:你出门怎么不叫我?你知不知道这条蛇有毒啊!你居然还让一条蛇和我睡?
游扶泠很快回讯:她说她可以算我们的女儿。
丁衔笛太过震惊,天极令映出那条自称女儿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后边的挂画。
木质卷轴挂画摇摇晃晃,蛇头垂落,丁衔笛一蹦三尺高,大声嚷嚷:什么女儿?!你多大,我到大!
我和你都是女的哪来的这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