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开窗,整条飞舟都会被拖走。
丁衔笛只在动物园见过山鬼,她和游扶泠一起看向窗外,炫彩的矿灯下,一张张脸宛如鬼脸,的确可怖。
丁衔笛看游扶泠看得目不转睛,忆起她对蛇化自己爱不释手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还喜欢这玩意吧?
游扶泠露出厌恶的表情,是你喜欢,还拍那么多照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迅速闭嘴,丁衔笛却听到了,她把人往怀里勾了勾,在游扶泠耳边吹起,棺啊,偷看我什么了?
丁衔笛没有等到游扶泠的回答,又是一阵颠簸。
游扶泠编好了说辞,不料穷追猛打的那位并未纠缠,反而陷入了迷思。
你在想什么,脸皱巴巴的好丑。游扶泠问。
另一侧的梅池晕船吐得稀里哗啦,祖今夕正狼狈地安抚她。
丁衔笛的手撑在船舱地板,眯着眼看顶上的木刻画,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能听到很多声音吗?
游扶泠记性也不差,是你最开始吸我的时候说的。
这二人说话实在不把旁人当人,坐在另一侧的倦元嘉喂了一声,我们还没死呢,卿卿我我也注意场合好吗?
游扶泠哼声道:你也可以。
比起游扶泠,倦元嘉更喜欢亲近丁衔笛。
炼天宗的天才戴着面纱不见真容本就昭示她难以接近,更何况游扶泠从来独来独往,即便大家坐在一块,她也不会给旁人任何眼神。
饶是倦元嘉不觉得这是轻蔑,也有种此人独过头,平等不把人事物放在眼里的感觉。
丁衔笛例外得太明显,像是沟通游扶泠和人世的桥梁。
倦元嘉认可游扶泠的实力,也难免觉得游扶泠无趣。
这人宛如没开光的陶偶,太不生动,开个玩笑都要掂量几分。
倦家少主的飞舟干净得很,丁衔笛倒在地上也不在意,把游扶泠勾过来,你说话别这么硬,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都要在一块,软一点。
游扶泠在哪都独来独往,渴望和丁衔笛在一块又厌烦这种状态,怎么软。
这三个字听来更是冷淡,倦元嘉无奈地看了眼明菁,低声抱怨,这一船全是祖宗。
明菁抽开依然被倦元嘉握住的手,挑着眉道:我也是?
指缝的触感散去,倦元嘉遗憾道:你是菩萨。
游扶泠听见了,啧了一声,哪种软?
丁衔笛揉了揉她的头发,压低声音在游扶泠耳边说:那种不算,你若是有几分床上的求饶,不,半分,就够了。
飞舟窗外很快从彩色变为正常的隧道景观,似乎快抵达缅州地界,两旁都有当地修真场所投放的广告。
丁衔笛望进游扶泠的眼睛,她们比谁都缠绵过,也比谁都亲近,却鲜少有这样的时刻。
对视比亲吻还扰乱心神,游扶泠正要移开,丁衔笛扣住她的下巴,说了句别动。
游扶泠不懂,反问:那你听到什么别的了?
法修似乎听进了丁衔笛要求她的柔软,声音还真的软了几分,不过带着几分勉强,补充了一个字:呢。
丁衔笛缓缓闭上眼,依然什么都听不到。
游扶泠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过了几息,她的嘴唇感受到柔软,待丁衔笛睁开眼,游扶泠已经退开了。
她若无其事地加入倦元嘉和祖今夕的讨论,问:为什么这条昆仑镜通道这么快?
吐了一路的梅池胃里空空,又开始嚼干粮,鹦鹉学舌般跟着说:或许是倦倦交保护费了呢。
当初游扶泠外出一趟来回变故不断,那时便有了魔气溢出的征兆。
如今隐天司门下的洪部修士联合矿气行和守刍阁维持昆仑镜稳定,还提高了穿梭速度。
倦元嘉解释完也学着呢了一声,明菁都替她害臊,怕游扶泠一怒之下把在座的人砍了。
梅池什么都不怕,还撺掇祖今夕,问:阿祖觉得呢?
祖今夕也呢了一声。
游扶泠:
回味完游扶泠亲吻的丁衔笛走来,那倦元嘉你准备客房干什么,一两天没必要吧。
她冲倦元嘉挤眉弄眼:你和明菁也不差这会,不是来日方长?
倦元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忙澄清,怎么可能!缅州乱得很,出来要排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