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
王府后院里,清月再度劝道:“这雨一时片刻是不会停了,王爷还是回去歇息吧。”
季燕然暗自叹气,起身掸了掸衣袖,道:“倘若你师父有事,随时来找本王。”
“好。”清月连连答应,又亲自将人送到门口,一直看着他走远了、确认不会再回来了,方才如释重负地回院中,继续担忧起师父来。
又不肯休养、又不肯治伤、三更半夜还要到处乱跑。
还真是不让徒弟省心啊!
云倚风被他念叨得有些鼻尖发yǎng,一口气打了三四个喷嚏,眼冒金星头晕眼花,暗道莫不是又被那老贼气得du发,于是抬手按上额头,站在濛濛细雨中,专心致志试起体温来。
季燕然险些被此举气笑,一把拖过他的手腕,将人拉到了屋檐下。
云倚风被吓了一跳:“王爷怎么会在这?”
季燕然抖开披风:“猜到你要从这里翻墙。”
云倚风yu言又止,原本是该解释两句的,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索xg破罐子破摔,任由对方将自己裹个严实,再牵着手腕回到了住处。
清月望向师父的眼神中充满同情。
我可什么都没说。
云倚风无奈:“回去歇息吧。”
清月答应一声,又看了一眼王爷,见他神色如常,像是并没有生气,便低声道:“那我让仆役烧些热水来。”
春寒料峭,云倚风的头发与肩膀都落满了雨,触手冰凉。只有捧在掌心的一盏热茶,还能传递些许温暖,只是仅靠这单薄的温度,显然不足以驱散那些深埋于骨缝的寒意与恐惧,他的心脏紧缩,手指也不自觉地紧缩,几乎要把那青花瓷杯捏成齑粉。
季燕然伸手过来,将茶杯轻轻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