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把血放干,她想起来了,就是这样。
一刀落进了鸟脖子里,往下稍微一滑,就流出了浓稠液体。
接下来的步骤,说简单简单,说难难,当小月将它彻底解剖时,心累远胜过身体疲劳。
悟靠在树旁睡着了,金平糖的罐子空空如也。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小月叫他起来,两人一起开始烤鸟腿。
“姐姐,你还有金平糖吧。”悟说。
“没有!”小月果断拒绝,想起血淋淋的异鸟,她补充道:“有也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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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人差不多高的腿,切了小块肉放火上。挖空了坚硬的菇类,垫上了树叶当锅用。
早上抓来的四脚兽不吃肉,小月自己先吃了几口,没感觉异常,就让悟吃了。
可能是自己打下来的东西,悟狼吞虎咽,小月好久没看到他吃得这么开心了。
家里的三餐一年四季更迭,不用自己动手,连碗筷都无需收拾,吃着吃着就只是填饱肚子,坐在一起的意味大过其他。
双人晚餐结束,剩下还能吃上一年的鸟,不知道怎么办,就先放在原地了。
小月和悟找了远离此处的地方休息,是在几块巨石下的高处。
是夜,下起了雨,在太阳出来前。闷热的雨珠打下来,小月惊醒了,看到悟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肚子。
“好疼。”弟弟的眉头紧拧,看了小月一眼:“你没事吗?”
不是装的,小月能看出来。她还有咒力,悟没有了,所以抵抗能力下降?
“我吃得比较少。哪里疼?”小月问道,伸手碰悟的肚子。
她刚按在正中的位置,悟的脸就和苦瓜一样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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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会反转术式的人,也没有药。小月只能尽量寻找大的叶子,堆高所在的地方,让石块下保持干燥。
雨越下越大,一般来说,吃的东西有毒,附近也肯定有解药。
根据她少得可怜的常识,小月把树叶一类的全都煮在一起,毫不犹豫地给用软树枝绑住了的四脚兽放血。
悟说身体发烫,额头却是凉的。
小月想着自己是不称职的姐姐,脑袋实在不清楚。但直到这时,他们依旧觉得这或许就是个游戏。
煮出来的液体颜色非常奇怪,正好是太阳出来的时候,悟动了一下,却是翻身而起,「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小月借助着逐渐升起的太阳,看到他的脸上失去血色,像雨天被放在盒子的小猫似的颤抖。
小月抖得却更厉害,像是受折磨的是她。
“姐姐。”悟叫道。
“我在我在。”小月说。
“金平糖。”悟说:“我想吃。”
小月的金平糖还有一大半。
为什么下午没有给他呢,她想。
绳子解开,小月的手晃得太剧烈,洒了一堆出来。她将金平糖塞进悟的唇间,悟含住了糖,又沉沉地闭上眼睛。
“看看你的样子,怎么像是我快死了。”他哼了一声:“睡一觉就好了,我可是五条悟啊。”
“嗯,睡吧。”小月说,也这么相信着。
雨逐渐停了,在太阳彻底照耀天空时,小月以为悟还在睡,没有叫他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小月叫不醒他,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相信。
“睡吧。”她背起了悟。轻声说:“我们继续走。”
村中的人在隔日夜晚发现了濒死的小月,和已经没了气息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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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是哭了,有人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我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知道是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