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戚妜在等待一会儿后先忍不住:“阿母,没别的要说了吗?”
“你还想听什么呢?”斓彩温柔笑着看着她,“我说了,不管是灵识修习也好,还是其他也好,我都只希望你能高兴快乐,别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听到这话后,戚妜彻底放下心来,同时也格外感激于母亲对她的包容。
于是,她很快挪到斓彩身后,一把抱住母亲蹭了蹭,眉开眼笑地撒娇道:“谢谢阿母。我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阿母都会是最疼我的!”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斓彩抚摸在戚妜头上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又紧接着伸手将少女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摸过她的长发。
第二天天还未彻底明亮,照例是铺就朝霞的时刻。
夙辰仍然没有出现。
看起来他似乎昨晚一整晚都不在,这铱椛倒是自戚妜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
斓彩将最后一缕光辉放生到银河中,再次看了一眼明月沉落的方向,似乎在犹豫和担忧着什么。
她坐在朝霞最灿烂,初阳即将升起的地方。过于浓稠的光芒让戚妜很难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今日你先回去吧,我把蓄光壶和衣裳洗干净再走,刚才不小心碰到银河里的月辉了,得先弄掉。”斓彩这么说。
戚妜说着她的话看去,确实看到一片银亮的光色正沾染在斓彩的素色天衣袍摆上,像是一层纤薄闪烁的鳞纹。
可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以往衣服碰到星辉月光的时候,斓彩都是不会在意的。
她有种感觉,母亲可能是在等着金乌明煌的出现,然后向他询问关于夙辰为何昨夜没有出现的事。
意识到这点后,戚妜虽然略感惊讶,但也并没有多问什么,只很快答应下来,然后唤着苍鹤将她带离了银河源头。
穿过层叠丝絮般轻薄潮湿的云彩,戚妜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家。被簇拥在霞光中的朝暮林里,像是漂浮在一片波澜起伏的金色海洋里那样。
她在苍鹤敛翅停下后轻巧一跃便跳下地,边随手拍了拍裙边与发丝上勾挂着的细碎金色树叶,边朝宫门口走去。
抬头间,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蓦地映入眼帘。
她愣得停住脚步,耳边满是风吹林叶的沙沙声,阳光摇晃着满眼树影婆娑横亘在他们之间。
灵珠子寻着忽然停住的脚步声转过身,看到正望着自己有点发愣的红衣少女,浅浅一笑:“看来时辰正好。”
“灵珠子?”她眨眨眼,满眼的不可置信,以及随之而来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昨日你不是说,军营应该与外界很不一样吗?”他语调平静地开口,嗓音清越如旧,“确实是很不同。”
戚妜被他这句话弄得有点迷糊,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他特意跑一趟过来解释的,也只能顺势回应一句:“啊,确实,我想也是。”
接着便是突兀的沉默。
光与风与万物都在此时逐渐苏醒过来,眼前的少年却还站在屋檐的阴影处莫名地安静着,连落叶从晨光中飘零,跌落在地的声音都是如此清晰。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