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前十几年憋着的好运全都一口气全砸在了她头上,就跟那个天与咒缚似的。绷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橡皮筋就是为了弹这么一下,砸得她满眼都是星星才遇到这么一个人。
完全就是把路边快饿死的流浪汉用八抬大轿,铺十里红毯,吹拉弹唱着抬进去按头吃国宴。
一觉起来发现睡觉的破烂桥洞被拆迁,还没来得及哭,紧接着又原地分到东京中央区银座旁边的顶级大平层作为补偿。
这谁顶得住啊!
喜欢上老师是她的错吗!她哪见过这样的。进高专之前也没说要经历这一遭啊?
尤其纵观古今,放眼世界各国。师尊之所以会成为高危职业,就是因为有五条悟这样的人存在。
纯纯是那八十一难里最后一记又狠又准的回马枪。
一朝失足,原地跳江。
能不能,可怜可怜孩子,请不要再散发这该死的魅力了,顺便收起万恶的亚撒西,维护校园和平,净化师生关系!
大家主难道不看网络小说吗?没看出来她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身份证号码到穿鞋尺码都散发着“晋江特供危险学生”的可怕气质吗?
更重要的是,不要考验人性啊!她真的很想要抱抱!
“怎么快哭了?”五条悟有点诧异地看着面前少女越来越红的眼眶。
话音刚落,芙洛拉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来:“我……我……对不起老师……”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变态,但是老师您好香。
就像那个饿了十天的人,突然看到全家福豪华浓汁章鱼烧一样香啊到底谁懂!
“哎呀好啦好啦,干嘛突然道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无所知的“章鱼烧”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哭得也太可怜了呀,完全成漏掉的水气球了嘛。被欺负了?不应该吧。京都也就葵能和你过几招,他都打不过你,还能有谁?快点说呀,就算要老师动手帮你讨回来,不也得先告诉我是谁吗?”
可是这要怎么说,又要怎么说得出口。
说出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至少现在这个人还会一无所知地安慰自己。至少她现在还可以任性占据这种珍贵的温柔和耐心。
芙洛拉越想越委屈,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脱口而出就是:“我想抱……”
您字还没说出口,她已经立刻刹车,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可对面的男人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地伸手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拍拍后背,摸摸脑袋:“这样会好点?”
她小心伸手环住对方的腰,小心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淡香,努力想要将动作维持在和以前的安慰抱抱一样,但也知道再也不会一样了。
是自己心里有鬼,问心有愧,所以才会这么犹豫放不开,连最基本的假装自然都做不到。
遮掩不住的不对劲和小心思是无数兜不住的蝴蝶,要从每一条缝隙里挣扎着飞出来,恨不得能扑喜欢的人一整个满怀。
不过五条悟好像没发觉她哪里不对劲,只仍旧温柔拍着她的肩背催促:“还没好?说真的我有点担心啊,到底谁能把你委屈成这样?不说出来到底是想要急死谁啊,好歹体谅下老师关心你的心情吧。”
“没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因为这个怀抱实在太温暖太有安全感了,完全不想有任何失去的风险。
闻言,五条悟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陡然用了点力,显然是在不高兴,连掌心中的体温都好像要更深地融进去:“什么叫没有?没有会莫名其妙哭成这样?了不起了不起哦,这么努力是在替谁遮掩呢,说出来听听。”
“我……”
她还没说完,另一个更加激动到愤慨的声音突然传来:“混账——!”
芙洛拉茫然转头,看着庵歌姬和夏油杰还有乙骨忧太正站在走廊尽头,脸上表情五花八门。
“和女学生之间保持距离啊人渣!师德呢?!”庵歌姬仰天咆哮,眼看就要撸起袖子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