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毛小豆笑着摇了摇头,自嘲地想自己到底是在做梦,不但虎牢关上剩下的雷火弹凑不够梦里的规模,他爹留给他的那只木蜘蛛也从来没被他研究透过,到现在也依然只是个镇纸的样子放在他的桌案上。
“走吧,还是先去祈雨,我们能再坚持几天就再多坚持几天,后来的事后来再说吧。”
说完的毛小豆就在部下的搀扶下去用律令术祈雨了,那个没法实现的梦也随着他祈雨后的昏迷一起被他抛诸脑后。
而毛小豆不知道的是,仅仅五天之后,他那个不切实际的梦里至少有一点成真了,那就是他和拓跋嗣抱在一起一副殉情样子,在众目睽睽下他们一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绿酃醉◎
拓跋嗣第一次喝到汉人那种酃酒是在他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在那一天之前,他是魏国的长王子,而在那一天之后,他变成了大魏朝的长皇子。
那是皇始三年的冬天,拓跋珪在称帝后的那个夜里把拓跋嗣叫进自己的寝殿,然后叫人给他端上了这种酒水。
“尝尝看,喜欢吗?”
尽管拓跋嗣年纪还小,但草原儿女向来自由奔放,虽还没到喝醉的程度,但马奶酒的味道他早就已经熟悉了。可尽管如此,在第一口酒下去的时候,拓跋嗣依旧稍稍愣了一下。
“嗯?”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不会放过别人一点点的犹豫,拓跋珪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儿子的反常,但他也不心急,好整以暇地等着拓跋嗣的评价。
“好像……酒的味道更浓?”拓跋嗣也不是什么尝遍天下美酒的年纪,所以只干巴巴地评了一句。
“这是什么酒?”
“这是汉人酿的,叫酃酒,从今以后它就是我大魏朝的贡酒了。”
“汉人的东西……”
拓跋嗣好奇地举起手里的杯子,对着里面剩下的半杯酒左看右看。他是出生在草原上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也见过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和一直连到天边的壮丽草原。但随着他父王的南征北战,他跟着王庭部落逐渐南迁,慢慢的眼里除了单纯的草原和帐篷之外也看见了农田和房舍。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平城,已经当了十二年王子的拓跋嗣至此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