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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找德衍,真的是为了在编纂的《魏律》,这明明是正事啊。”
“母后也明白啊,所以没让你不去,而是要让你照着小豆子的话做。这样你还想准时回府的话,要么是小豆子辛苦点,你提早走,剩下的让他一人干完;要么你自己辛苦点,干完后晚点回你自己的府里去睡。反正两者都行,端看你要不要心疼小豆子了。”
“这又是为什么,我们俩明明问心无愧,却还要去迁就那些迂腐世人?若那些读死书的不懂我和德衍共同的志向抱负,将来不愿意为我们所用,那他们就自己干脆回家种田好了,我大魏也不是离了他们就要废了。”
“是不会废,可是那些原本他们有能力也有资格去做的那些事情,就要落到你和小豆子头上了。你们俩就算比一般人能耐,但到底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这样的话结果还是一样,要么累死你自个儿,要么就累死小豆子。”
“或者,你不要启用这些还有风骨的读死书的人,也可以挑一些个曲意逢迎,媚上又欺下的人做臣子。但那样的话,以后你和小豆子俩人本着想和信念做出来的政策,其中还有多少能传达下去直至民间,那恐怕就很值得商榷了。”
“可是难道我们就不能像父皇和亚父那样,又当一对世人眼里合格的君臣,又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的简单地过我们想过的日子吗?”
“你以为你父皇和你亚父就是这么一帆风顺的过来的吗?”
刘皇后觉得到了拓跋嗣现在的年纪,他能找到灵魂共鸣的知己固然是件幸运的事,但也要让他认真到这毕竟违反普通人认知里的世俗伦常。尤其是当别人想要反对你的时候,重要的并不是你做的事到底有多伤天害,而是你做的事情本身有没有什么可反之处。
“这些年朝堂之上,光当庭死谏的就有好几个了。
最惨的那一阵,他们俩刚颁了一条胡汉融合的法令,前朝就撞死了一个部落时代草原上一直享有清誉的长老。
好巧不巧后面跟着来了一场十年没遇过的大旱,然后民间就开始传陛下和丞相的关系不正,这条法令本身只是为了博君一笑讨好汉人,忘了胡人的立国根本,就这样惹了祖宗才会被上天示警的谣言。”
“而后宫里面也不消停,民间的流言传着传着越来越不对劲,慢慢里面出现了一些他们本不该知道的宫里的情况,我一路从几个侍女太监开始查起,最后发现后宫嫔妃里面,凡是出身鲜卑几支大部落的,几乎人人都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