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看好她,在拓跋绍回来前,不许她见任何闲杂人等,明白了吗?”
“是!”
下完令的拓跋珪就自顾自地离开了,他自然明白贺夫人宫里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早被她收买了,他前脚刚走,后脚消息就在往宫外递了。拓跋珪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希望他们的动作能快点,别让他等太久。
然后拓跋珪百无聊赖地在他的寝宫里等着,终于在临近傍晚时,那只海东青从窗口飞了进来。拓跋珪用秘法和海东青沟通了一会,大概知道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料的那样发展,他笑了笑从碟子里夹了条生肉喂给那只海东青。
“这是我最后一次喂你了,吃完后你就去城外找嗣儿吧,让他把握好时间,将那群反贼一网打尽,在那之后,你是要自由还是要跟着嗣儿就……都随你。”
拓跋珪温柔地抚摸着海东青的头,能听懂人话却不能言的猛禽眼里露出悲伤的表情不停蹭着拓跋珪的掌心。
“走吧,嗣儿他还在等你。”
终于,海东青看了拓跋珪几眼后还是飞走了,而拓跋珪目送它离开后又打开了架子上的盒子,将从不离身的佩刀解下放了进去。
手无寸铁的拓跋珪如同上朝那样端坐在位子上等着他的二儿子。
等到天黑过后没多久,拓跋绍果然不负所望地来了。但是比起那些久经训练的刺客,二皇子明显在刺杀这种脏活上缺乏才能。
拓跋珪自他入了自己的杀气领域开始就在关注着自己这个儿子的行进路线,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犯了一个又一个初学者才会犯的错。同样的事如果换拓跋嗣来干,估计这会已经可以挖坑埋人了,但拓跋绍却还在外面犹犹豫豫。
“既然来了干嘛不进来,要你请个罪这么难吗?”耐心告罄的拓跋珪打算帮帮拓跋绍,于是装作毫无戒心的样子让人进来杀他。
“父皇。”被叫破行藏的拓跋绍终于不再躲了,心一横连刀都不藏就进来了。
“儿子不觉得自己有罪。”
“你倒是翅膀硬了啊,不但不认罪,还敢带着刀进来见孤了。就你的那个刀法,比你皇兄都差得远,又能顶什么用?”
拓跋绍没正面回答拓跋珪的问题,反而进门后就开始扫视周围,见拓跋珪手边没有任何武器后,终于松了口气。而刚刚脸上还有些敬畏之情的拓跋绍确定没有危险后,马上换上了一副跋扈的面孔,指挥下属拔刀将拓跋珪团团围住。
“我的刀法是比父皇差远了,但是我听宦官们说,父皇的身体早就不行了,所以我想我还是有胜算的。”
“有胜算你就要弑父了吗?你不怕得位不正难以服众吗?”
“父皇,不瞒您说,您一向脾气暴躁杀伐过甚,朝廷上下各个部落早就怨声载道了。何况您一心推广汉学,任用汉人为官,很多正统的胡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等儿子送您走后,自然会拨乱反正,届时我不但不会难以服众,还能万众拥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