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龙二虎的吼叫声响彻虎牢关上下,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层巨大的精神压制,在场众人,无论是胡人汉人都在那股扩散的威压下东倒西歪,只有毛小豆和拓跋嗣各自用自家的法门给自己筑造了一层抵御的结界。然而他们的实力在两位父辈面前就如萤火之于皓月,那层结界颤颤巍巍了好一阵后终于在一阵爆鸣声后彻底破碎了。
好在那一阵巨响就是诸葛承和拓跋珪因为势均力敌所以两败俱伤的标志,虎牢关上下,这两人各自默默咽下那一口冲到喉头的逆血,而在众人眼里更为直观的则是巨龙的消散和那两角巨石的崩塌。
“怎样,我们还要再继续吗?那些山里的蜘蛛早就被我下了命令,在我的魂契断掉的那一刻它们就会集体自爆,所以无论你能不能在这里杀了我,那十几万人都回不去了。”
“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什么也不管就在这里同归于尽,然后你也可以赌赌看,没有事先交代下嗣儿和小豆子是不是也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那样的话,虎牢关上虽然是一片兵荒马乱的结局,但和皇帝和长皇子一起崩逝的北面比起来,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您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选的那位姓刘的主公有没有能力抓住属于他的天命?”
诸葛承虽然嘴角带笑,口中却说着最冰冷的分析,这一局死棋他在自己的脑子里下了足足两年,关于局中每一处局面所代表的现实和将来的困顿、每一颗棋子所有可能的出路,他内心中早就已经算完了所有的结局。
“陛下,虽然您对将来的愿景我已经明白了,但关于它究竟能否实现,我并不敢报以期待。一统天下太平盛世固然很美,但是我不确定究竟要多少的牺牲才能换来这样的太平。何况您的承诺很难代表多数的胡人,说不定我们付出巨大代价后只是证明了这是一位暴君和一位奸臣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请恕我不想替汉人冒这样大的风险,在我们看来,眼下这种各自安好两不相干的局面也不是不能接受。我知道您不认同我的过分谨慎,但如同我刚才所说过的那样,不愿接受的话您若干年以后大可以卷土重来,关于这个愿景的最后结果,我也会在九泉之下静候佳音。”
“但至少在现在,您可以忽视‘区区’十几万胡人的性命,我却不能坐视我身后那同样‘区区’的几十甚至上百万汉人可能面临的死亡。
这一局无论如何是我赢了,虎牢关依旧是汉人的虎牢关,不容胡人随意将践踏,他们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我希望这一代人的空白时间可以让胡人和汉人之间出现些别的转机,一些……可以不用刀兵相向也能和平共处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