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行函谷关的安危就交给诸位了,皇帝虽然用计领先我们一步,但我们这么快确定了对方主攻目标,也算是在时间上又扳回一城。
各位不必太过担心,最多半月之后郡公那里必有消息,只要那边一腾出手来回援,皇帝的布局不攻自破。你们一切求稳为主,能拖则拖,只要函谷关不失,到时我定为各位在郡公面前好好请功。”
“是!”
正如汉人的探子们观察到的那样,皇帝的十五万大军在茅津渡附近重新按渡船被划编了分组。很多北面的胡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奔腾的黄河,然后很自然地就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他们实在是不觉得眼前那一个个看起来并不大的船只能安全地带着他们渡过宽阔的黄河。
花弧自然也是这些被吓到了的人里面的一员,但不巧他所属的骑兵队被安排优先登船了,而多少酸是个小军吏的花弧必须以身作则带头登船。
赶鸭子上架的花弧牵着他的马踏上了那块摇摇晃晃的木板,自己慌得要命的同时还要记得安抚身后的马匹,好不容易人和马都安全上去后,他马上就被安排去了一处挤到让人担心的船舱里待着。
好在此时旁边有个本就住在附近经常往来两边的人,他告诉花弧,他们此行的目标一定是对岸汉人的函谷关,在他再三保证这一趟船只是渡个河不会太久时,花弧才稍稍安了点心。
在船舱已经挤到花弧快透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感觉船只动了,然后这个这辈子没坐过船的牧民就开始在内心向祖先祈祷这一趟能快点结束。然而花弧祈祷着又祈祷着,对岸却始终没有到,直到他旁边那位宣称自己熟悉黄河的弟兄面色也一同凝重起来。
“奇怪,难道我们并不是要直接渡河去对面的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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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的传令官紧赶慢赶,终于把北面皇帝十五万大军征伐的目标不是北面而是南面的消息送到了临朐。第一封军报到达的时候,即使是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刘裕,也是在军帐里气到把眼前能摔的东西全部摔了个遍。
“好你的,这局算你赢了,给我等着,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刘裕恶狠狠地瞪着空无一人的北方,放着并没有什么用的狠话,而帐里其他的人都没有打扰刘裕的发泄。
此时刘裕的军帐里只有徐羡之和刘穆之两人,他们作为真正被刘裕信任的心腹,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能让现在的北伐大军直接军心大乱的消息。但与刘穆之一脸忧心忡忡不同的是,徐羡之听到的那个消息只是皱了皱眉后就眼神呆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