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阿拓这句可谓叫得小心翼翼,声音轻得也就比蚊子叫略响了些。
“嗯。”比起阿拓的小心翼翼,毛将军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脸上甚至比刚刚毛小豆开口叫“爹”时更加的骄傲得意。
“好了,既然都叫过人了那就赶紧入席吧,今天过年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番。”毛将军说这句话时特意看向了阿拓,还用眼神揶揄了一下他和毛小豆。
“伯父,今天是打算要喝酒吗?”在得了毛将军肯定的答案后,阿拓抱起桌上的酒坛开始给他们三人面前的酒碗里一一倒上了酒。
“用酒碗喝?”毛小豆质疑地看着毛将军,他和毛将军也不是完全禁酒的人,但他深知自己俩人平时喝酒时多数还是用酒壶和酒杯的,直接上酒碗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爹会不会因为醉酒而失态。
“我难得从洛阳搞到一坛窖藏的酃酒,这种好酒要是放在我房里,迟早被军里那几个爱喝酒的惦记上。与其让他们一天到晚的烦我,不如我们趁现在赶紧三个人把它给分了。”毛将军刻意压低了嗓音说的这句话,仿佛深怕他声音一高就让那几个爱喝酒的副将军官们听到消息。
反正毛小豆和阿拓都已经充分了解毛将军的性格了,对于他说这种话也并没有什么意外,毛小豆撇撇嘴接受了这个不靠谱的解释,然后毛将军就兴高采烈地举起了酒碗。
“来吧,庆祝我们又送走了一个太平年,希望来年也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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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天下太平。”
三个职业军人的祝酒词有种和他们的职业本身之间说不出的违和感,从来让天下不太平的都是军人,可比谁都希望天下太平的也是军人。毕竟不管文人怎么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是战是和不过是他们嘴皮子一搭之间两个不同的发音而已,而在那两个不同的发音之后,真正需要为国捐躯的永远都是军人。
自知所谓战与和的个中滋味的三人将各自碗里的酒饮尽,但是与阿拓的面不改色不同的是,毛将军大概是第一次一口气喝下这么大量的酒,于是自己略微不雅的皱着眉头感叹了一句。而毛小豆则更为不堪,他还算是大病初愈的阶段,于是直接被这些酒呛得不停咳嗽起来。
“德衍,你没事吧?”
阿拓一边对着毛将军投去求助的眼神一边帮毛小豆拍着背,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殷切,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事的毛将军还是把毛小豆的手拉过来号了下脉。
“他没事,就是纯粹酒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