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手要这么重,大概是他之前和诸葛承一路的谈话太过沉重让他心情郁闷,所以才逮着伙恶徒就开始发泄自己的郁闷。总之阿拓一刀一个,还没等诸葛承的石虎入场,那些马匪就死了一地。
等诸葛承过来时就看见了这个惨不忍睹的现场,现场的血腥味浓到仿佛刚刚打了一场大仗,而明白自己得救了的牧民家女主人则扑倒在自己惨死的两个儿子的尸身上失声痛哭。
诸葛承还没来得及问阿拓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那位抵抗了马匪半天的男主人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于是还来不及收拾自己心情的女主人又扑到了丈夫身边。
“等等,他还有救!”如今救人是一等大事的诸葛承再顾不上其他任何的事情,拿出工具就开始为那人包扎施针来。
好在胡人牧民体质都很强壮,而诸葛承知道接下来要在胡地待一大段日子所以在小魏和其他机关里备下了大量的药材,所以一番抢救之后终于稳住了那位牧民的伤情。
“伤口我都处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今夜好好守着他,只要不要持续高烧不退他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因为急着救人,诸葛承现在也是一身的血,两人看了看身边那位在骤然的大难之下一脸无措的女主人。诸葛承同阿拓对视一眼就打算还是要帮人帮到底,于是他们干脆询问女主人能否收留他们在帐篷里过几天。
听明白了阿拓和诸葛承意思的女主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带着怀里的幼子就想给他们两个磕头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而阿拓和诸葛承赶紧让女主人不必多礼,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照顾男主人让他早日康复。
于是本来只是来问个路的两人就这样住在了这户牧民家里。
当天半夜里,诸葛承本来打算起身再去看看那位男主人的状况,却发现帐篷另一侧属于阿拓的榻上并没有人。诸葛承披了件狼裘提了盏灯就出了帐篷,然后远处传来呼呼的舞刀声。
诸葛承不止一次见过阿拓舞刀,他一向认为对方的刀法里是有道和美的,但在今天夜里,借着草原上的月关,在满天风雪里,诸葛承却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一个疯魔。阿拓的刀法不再留任何情面,刀气自他的刀里发散而出,惊起周围无数已经落地的雪花在他身边打着旋子。
阿拓好像是遇上了什么生死大敌那样挥着刀,周身黑色杀气弥漫,连清亮月光也照不透他,一股阴冷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开来,即使诸葛承更紧了紧自己的披风都依旧觉得一股凉气迎面扑来,深入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