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也不知道要去探查些什么,只是趁夜深了再回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背着人的勾当。多半只是去转一圈,没什么收获的话我就会回来的。”
“那好,你自己小心。”
阿拓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还稍稍放出一些杀气掩盖自己的身型,所以他一出门后就同那只机关鸟一样消失在了夜色里。阿拓的轻功很好,没过多久就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重新回到了王公贵族聚集的解方,一个起落就翻过了晚上在这里值勤巡逻的士兵进到了坊内。
夜里的贵族坊内极为安静,只有偶尔几个的大院子里有家丁手持着火把巡逻。不巧的是,慕容暐的院子就属于有自家护院巡逻守护的那种。不过好在,这些带着火把的巡逻人在夜空中的机关鸟眼里,显眼地就如同白昼一样。
几个月前阿拓潜入燕军大营的一幕配合再次重现,这次甚至更加简单,因为慕容暐手下没有那么多人好组成燕军大营那种密集的巡逻路线。十几个手下沿着偌大宅邸巡视守夜也算是亡国皇帝仅有的排场了。
在诸葛承的帮助下,阿拓迅速找到一条巡逻死角一路翻进了慕容暐宅邸的后院,这时后院的主人房那里灯火依然亮着。阿拓随便找了一处无人墙角的阴影处蹲了进去,又用诸葛承给他的工具从外侧沿着窗缝伸进去将窗户无声无息地挑开了一些。这样里面人的对话就更容易传出来被外面人听清了。
“陛下今日看起来格外劳累,可是又有什么难事了?”看起来这慕容暐虽然落魄,但是帝王架子还是十足的,哪怕在自家后院准备就寝了,不用当着外人的面,这该有的称谓也是一点不落下。
“还不是那个慕容冲的使者来了,我试了几次,那家伙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起来是没办法把他拉过来为我所用了。也不知道慕容冲这小子给了他什么好处,该不会是和他睡过了才能让这人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吧。”
这个世界对于有些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都是慕容冲的哥哥们,但是慕容泓也好,慕容暐也好,一见有人帮慕容冲,第一反应都是那是他睡出来的助力。明明他是那个为了家人不得不被送出去牺牲掉的孩子,倒过来却是他自己的家人最不能谅解他的这段过往,也难怪慕容冲的灵魂孤独绝望到不停地对着阿拓求救。
听到刚刚慕容暐的话,外面的阿拓在阴影里不禁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也救不了慕容冲,却不妨碍阿拓讨厌那些对他的遭遇落井下石的家人们。
“陛下,如果那使者也不在我们这一边,会不会对我们的复国大业有所妨碍?毕竟,那慕容冲已经是昭告过天地的‘皇太弟’了,这几个月几次大捷,想必他在军中也有了一定的威望。您就是贵为皇帝之尊,也不好一出去就废了他的位子吧?”
“所以我们才更要一举成事,最好再拿个天王的项上人头报了当年的灭国之仇,不然我拿什么去说服大军,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他要是还是坐着他的‘皇太弟’的位子,那我这个皇帝的位子也就坐得不踏实。”
果然,这个慕容暐打的是作乱成功出了长安城后趁势夺了慕容冲的权柄的主意,阿拓上半身更凑近了一点被他挑开的窗缝,打算仔细听听慕容暐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