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拿得起放得下,就是我也高看你一眼。羽翀点点头,不发一言,径直往赤霞的方向走,白寻一直低着头,候他远去。蓦地,忽然想起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背影不动了:“你不是敖烈,你是谁?”
后者动作更快,几乎是白寻刚一开口,就瞬移到了眼前,白寻还没反应过来,羽翀出手如电,将白寻的脖颈捏进手里。脆弱的脖颈一捏就断,苍白羸弱的性命仿佛瞬息之间就要被毁灭,,被捏碎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尖锐而痛苦的‘啊’,窒息与剧痛袭击着她,仿佛马上就要晕厥过去。而他停下动作,就更像是在刻意欣赏她濒死的丑态。
白寻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怨毒,被送进碧波潭时,她不曾有过怨言;眼睁睁看着赤霞与敖烈相识订婚时,她也不曾有恨,只是有些遗憾;唯有此刻,险些被这不明来历的刺客了解性命时,她深恨自己的弱小与无助。为什么有的人生来高高在上,生杀予夺,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卑微,即使努力一辈子也只能蜷缩在在尘埃里,而他们所向往的那些东西,就如同被人所仰望的星光,可望而不可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再做卑微的人,她不甘心她所珍爱的被人弃如敝履。假如她不死,她拼尽这一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去改变这一切。
羽翀本想直接收走她的生命,但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某些东西,或者是刚才的白寻的态度;或是赤霞曾经说过的白寻是她的侍女,她的生死只能由赤霞自己决定;或者是那只被羽联吃掉的鹰小四。卑微的人物,他们的生死不能自己决定,但别人在决定他们的去留时,是否该本着一丝怜悯之心?这丝悲悯之心,本该是神和妖的唯一区别。
默默颂诀,将白寻的元神封印,再掐手印,将苍白的少女化为一串泡沫,挂在门户上。羽翀不再迟疑,快速向元神感应到的赤霞位置走去。
她还是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当那串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时,赤霞是诧异的,但在她抬起头时看到‘敖烈’时,那种带着惊喜的诧异立刻变成了混合惊疑和不确定的悔恨。她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你来了?”
“是。”羽翀默默走到她背后去推秋千,这件事他以前没有做过,现在做起来却如此驾轻就熟。赤霞背后的汗毛倒竖起来,她看上去有些紧张。“我方才走进来的时候,发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敖烈’俯下身说道,贴着她的耳朵说道。这句话并不笃定,甚至还有一半是试探的成分在里面,他想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更想知道赤霞在敖烈提出这个问题时,会做出怎样的回答;会说自己的心里话,还是会说出敖烈想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