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好可怕!”
“它得到了惩罚,失去翅膀,从此要用肚子爬行。因此人类不可轻易相信别人,轻易被动摇,要用自己的思想判断面对的一切。”
“哦,人类已经得到了惩罚是不是?”
父亲在想孩子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是。”
“那我又可以吃苹果了?”
“多少都没问题。”
“太好啦!我最爱苹果了!”
“不是爸爸吗?”
“恩,我也爱爸爸,更爱爸爸。”
在那时保有儿童的天真浪漫,到现在还未消失。
不敢触碰死亡,在内心祈求这是梦。不再离家,不再和父亲闹脾气,会好好听话。又想到这是不是一个骗局,白衣女人是被雇来的演员,只要自己认错父亲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笑着说她上当了。
这几年,他身体情况不大好,不得不承认自己已老,但又说身体虽不比年轻时,可还能再撑几十年。
“我还要看我的宝贝女儿长大。”
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年过四十,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值豆蔻,父亲离去的时候她还未成年。
“我还没能看清世界,我还没能忘掉蛇给我带来的恐惧。”
八岁时真被人欺骗,被打昏带到荒郊野外,看着大群陌生的人讨论要将自己作为筹码,暴露在枪林弹雨之下,多少人死在眼前,最近的那一个鲜血染了她半边的蓝裙。她在黑夜里,在不曾停下的枪声中握住了父亲宽大手,掌心厚实。
“只要爸爸在,我就不怕。”
终究是失去了,上帝的庇护,随之伊甸园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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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房屋是人类的庇护所。
有危险的时候不是习惯朝更里处跑去吗?在马路上骑脚踏车时听到身后的喇叭声,会朝更密集的地方骑过去吧。可是这样,真的可以逃离危险?不尽然。
月十分了解房屋的可怕之处,被改造的房子没有窗户,内部暴露在黑暗下,仿佛被死神盯着似的。
也是,一不留神就会引发什么机关。
她记起来一些,走在前面的人被子弹射中眼睛,后面的人退后一步腿就被夹断。只有她清楚不该往哪儿走,为什么呢?
啊,床上的小熊还在吗?染上去的颜色被洗掉了吗?阁楼上的书本又怎么样了?摇摇晃晃的玻璃窗碎了吗?
啊,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加快脚步,为了赶快阻止狡啮慎。但只能由她一个人去,谁都不能知道她的秘密。
被火焰吞噬的一角很快就被发现,太糟糕了。她跑回房间,已经有人坐在床上,头发雪白的女孩,穿着浅蓝色的裙子。
“又失败了呢。”
“是啊,太糟糕了。”
“下次我来帮你。”
“不需要,你的做法不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