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学俄语至今的他总算能勉强分清由一个名字衍生出的众多昵称中所分别代表的不同含义了。
“嗯,费佳。”织田作从善如流点头。
“bo、boss?”
与气氛融洽的二人不同,跟在后面帮忙拎手提箱的普希金有点呆愣。
他们不是要去已经安排好的酒店吗?怎么来到这栋又破又旧的老砖楼里?
话说他只见过他的boss将一切局势运筹帷幄的漠然,那是一种自高位向底位俯身而视的平静——足够优雅,但也冷酷无情。
就像一把银制的,镂刻着繁复雕花的左轮手枪。纵然外表再精美如艺术品,仍旧无法掩饰那把被轻巧握在手中的凶器,可以在瞬息间轻而易举收割目标生命的现实。
而普希金愿意对圣经发誓,自己还是头一回从那张绝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情绪!
要知道在他们那边看来,没有任何理由的笑就是愚蠢的标志;往往有人这样做时,他如果没认为自己是蠢蛋,就是把对方当作蠢蛋了。
但此刻的boss显然既不认为自己是蠢蛋,也没把对方当成蠢蛋——上帝啊,他那冷漠无情的boss眼下是真的笑得很愉快!
“啊,差点把你忘记了。”
普希金发现他的boss在转过视线看向他时,原本轻快的情绪立刻都收了回去,又变成与往常别无二致那般的平淡,“看见这栋公寓前面的这块空地了吗?先绕着跑二十圈再回来吃饭。”
“……欸?”
“欸什么,你可是普希金,”
叶伊赫的口吻淡淡,但在他听来简直与恶魔敲钟没什么两样,“你这样完全不行啊,普希金怎么能是个胖子呢?”
普希金愣住,“啊……不行吗?”
“显然你的boss并不能接受这点。”叶伊赫微微眯起眼,“你怎么能对你现在的外表无动于衷呢,我真是对此感到痛心疾首。还有你的发型是怎么回事,逗号头?”
这种只在脑门前留一绺头发的发型也太奇怪了,还不如剃成板寸。
“这、这是我特意留的莫西干造型……”
“太丑,剃光。”
“欸!?”
“剃头发可以回头让织田作帮忙,你先去跑个五公里热身再回来吧。”叶伊赫伸手拎回自己的手提箱,面无表情示意他可以去跑步了,“普希金绝不可能是个胖子。”
当他没看过语文教科书上的普希金画像吗。
“等、等下,boss,五公里对我来说未免有点…”
普希金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