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石原立花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阴阳寮中,松雪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你们回来了啊,”他站起身来笑脸相迎,“我们小镇的风景怎么样?”
“很美,”立花想了想,补充道,“镇美人更美。”
松雪露出一个足以被称为完美的笑容,目光清澈如明月:“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们会不喜欢呢。”
……多虑了,大佬。
夕阳柔化了西山的轮廓,敛去了最后一束灿烂的阳光,整个世界好似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模糊的色彩之中。
立花三人坐在宽敞的和室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噔噔噔”的声响。
“松雪!”秋山猛力拉开房门,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杀了她,杀了她!”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并且右臂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扭曲着,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再复原了。不过还没等立花观察完,眼前这个陷入疯狂的男人又突然一退,见到般若就像见了鬼似的双腿发软,脑袋嗡嗡作响:“你,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般若的从容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是我很舍不得你,所以活过来了。”
明明是相当轻松的语气,可秋山却更慌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能直愣愣地望向松雪,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回应。
他以往做的那些事都是暗着来的,从未摆上台面过,虽然平常可以不把松雪当回事,但那不代表着可以一辈子不把松雪当回事,归根结底,后者才是阴阳寮真正的主人,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会长罢了。
“你刚刚说杀了谁?”松雪轻抿一口茶,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般若和秋山之间的过节,“石原吗?”
秋山噎住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对,就是这个!”他咬紧牙关,死死忍住从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石原立花是桓守镇的奸细,她借口住宿就是要把我们寮里的人全都杀光!”
他待在寮里的时间很少,但有一次他看见石原立花身边跟着一只妖力强大的式神,那只式神的背影很陌生,他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暗地讽刺了一番便走远了。今天,他被那紫色妖怪打成了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更令人愤怒的是那妖怪竟然敢变成觉醒前的模样,石原立花的式神,让般若有机会逃跑的就是他!
“她命令式神打伤我的手下,放走了作恶多端的妖怪,你必须杀了她!”
“手下?”松雪重复了一遍,话语间掺杂着几分质问,“据我所知,寮里的成员都被派去各镇联系斗技演练的事了,哪儿来的手下供你使唤?”
秋山的掌心沁出了冷汗,但他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解释道:“哈……是我记错了,她打伤的是村里的居民,可放走妖怪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