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一身的医术,不想收个传人?”欧萌萌诱惑着,她是知道张仲景是会同意的,因为本质上,他还是不是医者,而是文人。对,张仲景根上,还是个文人。你看他著书立说,还有,他坐堂诊脉也是为了更多收集的病例。这些像不像后世学霸刷熟练度?他创造的是一个体系,这是传统医生所不具备的。
要不咋说,干啥都得有文化,有文化的人出来,就真的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所以欧萌萌见了那么多的大夫,可没和一个大夫谈收徒的事,但是看到张仲景,她才终于开口了。
“回禀国太,下官正想写本……”张仲景迟疑了一下,他其实是觉得收徒有点麻烦,他还想好好写本书呢。哪有工夫教徒。
“想著书立说?您就是并不介意把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对不对。再说了,老身并不想让您一对一的教徒,太操心,而且教不会,打死都觉得没面子。对您,对徒弟都不好。现在周都督在办国医堂,我们有很多大夫,有很多药师,所以我想招一群五六岁的蒙童回来,不是亲传弟子,而是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亲传弟子的培训班。”
欧萌萌拿了个沙盘出来,把自己对医学堂的规划做了解释。此时其实已经有了蔡侯纸,也号称光洁,适合书写。但是,纸质还是差点,欧萌萌看的书还是以简帛为主。她习惯板书,总不能用丝帛来写给他看吧?于是,拿了个漆盘,放上细砂,在上面写字。
她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除了没确定管理人,其它的,她早就想好了。
比如五六岁的蒙童,那是有开蒙的师傅,然后每日除了认字,就是跟着药师去学种药,采药,制药;他们这些太医院的医侍,医工们,就可以慢慢的教一些简单的医理,从中挑出可以学医的弟子出来,重点培养。这叫进阶班;到了进阶班里,就可以学点普通的医理,然后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在中间挑合眼缘的,培养成亲传弟子。
“而之前淘汰的,也能成药农、药师、药工?”张仲景点头,这么一来,倒是极妥当的,但还是摇头,他是当过地方官的,对地方还是了解的,“不过,这么一来,就是一大笔费用。现如今,谁家有钱这么培养孩子?若肯付出这个费用,还不如让小孩子学别的。”
“老身出钱,至于说学子,就是坊间的孤儿。年年征战,坊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了。男女都收,学着种药,认药,抓药,制药,好歹也是门手艺。这个年就能成才。那些药,可卖给仲谋,这样,不就是良性循环。”
“国太大德,造福百姓啊。”张仲景忙站起再长揖一礼,国太这学校,其实就是给那些孤儿找了一个饭辄子,不管学不学得成,至少比死了强啊。(东汉时,有医女制度,所以女医不说很普遍,但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也不是韩国那种贱业。)
“老身的钱应该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得找仲谋薅羊毛。比如他军中的军医,医侍,医工,都可以去学里培训,不算弟子,就是由您和众位大夫总结一套军中切实可行的法子出来。然后分班培训,问他收培训费。回头老身和那些夫人们募捐,总能把学办下去。这样,您还可以和众多志同道合的大夫们一块把您想写的书写出来,顺便还教了一大批学子。”欧萌萌加大了忽悠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