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是没有罪傲的神之一手，在东西两座大陆之间建好了一座“跨海大桥”，大乾和西大陆的“物流”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esp;&esp;于是……
&esp;&esp;佛门第一个感受到了一个行动起来的国家，能够带给他们这种宗门的压力。
&esp;&esp;哪怕这个国家级的力量，只出动了区区一个儒家。
&esp;&esp;哪怕儒家，只在这场庞大的战争当中，打了一个辅助。
&esp;&esp;但是……
&esp;&esp;“众所周知，辅助是最大的输出。
&esp;&esp;“众所周知，文官比武将能打。
&esp;&esp;“众所周知，我们儒家天下第一。”
&esp;&esp;听到王海不要脸的讲话，下方无数儒家弟子都擦了一把头上羞愧的汗水。
&esp;&esp;哪来的众所周知？
&esp;&esp;但是当王海看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挺直了胸膛，大声道：
&esp;&esp;“圣人说的对。”
&esp;&esp;“说的好。”
&esp;&esp;“儒家天下第一。”
&esp;&esp;王海很满意大家的态度。
&esp;&esp;周芬芳也很满意。
&esp;&esp;“很好，正好老娘快顶不住了，也该你们上场了。封神之战的终局在大乾，但终局之前的开始和之后结束的希望都有可能在我们这里。所以废物们，老娘已经把路铺好了，要是你们这都拖后腿，以后就会被老娘我鄙视一辈子。老娘我还专门著书立说，不仅我鄙视你们，我还要让子孙后代，一直鄙视你们。”
&esp;&esp;轰！
&esp;&esp;周芬芳的威胁，比王海的“打气”更可怕。
&esp;&esp;因为大家都知道王海的“打气”是假的。
&esp;&esp;但周芬芳的威胁，是真的。
&esp;&esp;对周芬芳来说，她真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esp;&esp;儒家弟子都了解周芬芳的节操，那就是没有节操。
&esp;&esp;所以瞬间，大家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esp;&esp;而且纷纷建言建策，出钱出力。
&esp;&esp;“周圣人先退下来休息一下，我们顶上。”
&esp;&esp;“周圣人放心，我们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人多。人多力量大，总能给斗战佛带去足够的帮助。”
&esp;&esp;“速战速决，尽快平推佛门。魏大人提醒过，佛门肯定是最容易对付的。解决了佛门，还有神君麾下的神山以及需要长时间对付的西大陆本土势力，那才是顽疾。”
&esp;&esp;“兵分两路吧，周圣人，你去提前为斗战佛解决掉一些来自神山的麻烦，佛门交给我们这些儒家弟子对付。”
&esp;&esp;周芬芳点了点头，没有推辞。
&esp;&esp;虽然她一直认为其他儒家弟子都是废柴，但是她觉得其他人更废柴。
&esp;&esp;废柴去对付更废柴的人，还是有把握的。
&esp;&esp;她现在需要休息，回血，然后继续打辅助。
&esp;&esp;于是周芬芳和王海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就带走了浩气盟的一些精锐，去奔赴另外一个战场。
&esp;&esp;而其他的儒家弟子，则代替了周芬芳的位置，继续打“辅助”。
&esp;&esp;事实证明，人多，真的力量大。
&esp;&esp;量变，真的能引起质变。
&esp;&esp;更重要的是，国家级别的组织力量，真的比宗门的凝聚力要更强。
&esp;&esp;只是……
&esp;&esp;万佛之主看着周围不敢直视祂眼神的佛祖、菩萨、罗汉、八部天龙……很多很多佛门的精锐。
&esp;&esp;这本是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
&esp;&esp;这本是一股让天上的神君和神后联手都无法剿灭的力量。
&esp;&esp;可是……
&esp;&esp;祂再次低头。
&esp;&esp;看向贯穿自己胸前的铁棒。
&esp;&esp;万佛之主的面色终于陷入了灰败。
&esp;&esp;祂不甘心。
&esp;&esp;甚至不明白。
&esp;&esp;或者说，祂不愿意想明白。
&esp;&esp;“只差一点。”
&esp;&esp;“只差一点，你就输了。”
&esp;&esp;“只差一点，我就能破了你的金身。”
&esp;&esp;“但我遭到了背叛。”
&esp;&esp;“这些叛徒，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全力施展出来。”
&esp;&esp;说到最后，万佛之主终于疯狂起来，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
&esp;&esp;因为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因为这场赌局，祂压上了太多，输不起。
&esp;&esp;当祂面临失败的时候，地位越是崇高，输的结果也就越惨。
&esp;&esp;所以，祂无法不失态。
&esp;&esp;“儒家算是什么东西？圣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儒家凭什么能帮助你打败佛门？”
&esp;&esp;“不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这不合理，不合理。”
&esp;&esp;看到失态到接近疯狂的万佛之主，斗战佛的眼神中闪过怜悯。
&esp;&esp;“佛主，别装了，也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都明白的。”
&esp;&esp;“看起来的差一点，其实永远差一点。也就是说，再来100次，你还是会输。”
&esp;&esp;“而且，你明白输在了什么地方。”
&esp;&esp;“现如今的儒家，当然不如佛门强大。佛门强大到让神君神后忌惮，强大到让大乾和西大陆寝食难安。相比之下，儒家又算什么？区区一个大乾皇帝的帝王心术，就能让儒家元气大伤。和佛门比起来，儒家连佛门的一半实力都没有。”
&esp;&esp;万佛之主的戾气更深。
&esp;&esp;因为祂清晰的知道，斗战佛说的都是大实话。
&esp;&esp;“可是我输了，非我不如你，而是佛门输给了儒家。儒家能把全部的实力借给你，佛门弟子却背叛了我。万佛朝宗，万佛合一。若佛门上下众志成城，区区儒家即便加上你，又算得了什么？”
&esp;&esp;听到万佛之主这样说，斗战佛眼中的怜悯之意更深。
&esp;&esp;因为祂也知道，万佛之主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儒家弟子虽然是万能辅助，但是和祂终究不是一脉。
&esp;&esp;一个是儒修，一个是佛修。
&esp;&esp;即便殊途同归，可是儒家弟子再给祂增幅实力的时候，终究也是有能量损耗的。
&esp;&esp;但是佛门对佛门，却是0损耗。
&esp;&esp;甚至有特殊加成。
&esp;&esp;万佛朝宗，万佛合一，天下无敌，天上也无敌。
&esp;&esp;当初在天上，祂被神君神后联手镇压，佛门却只是被打压，没有被镇压，并不是因为神君和神后心慈手软。
&esp;&esp;而是万佛合一。
&esp;&esp;天上无敌。
&esp;&esp;神君和神后联手，没有成功镇压佛门。
&esp;&esp;尽管他们也没有受伤。
&esp;&esp;可佛门还是保存了下来。
&esp;&esp;然而……
&esp;&esp;这并没有过多久。
&esp;&esp;本来应该天下无敌天上也无敌的力量，却突然不在了。
&esp;&esp;因为……
&esp;&esp;“佛主，你还记得面对神君与神后联手围剿，佛门死伤了多少吗？”斗战佛问道。
&esp;&esp;万佛之主的脑海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回忆。
&esp;&esp;那是佛门经历的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esp;&esp;那一场战争，神君与神后全都亲自出手，而且几乎全都毫发无损。
&esp;&esp;但是祂重伤。
&esp;&esp;佛门，死伤了接近一半。
&esp;&esp;虽然保留了火种，却实力大损。
&esp;&esp;但是，佛门活下来了。
&esp;&esp;而今天……
&esp;&esp;“佛主，今天这场战争，佛门又死伤了多少？”
&esp;&esp;万佛之主闭上了眼睛，嘴角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esp;&esp;今天，佛门死伤了多少？
&esp;&esp;两尊菩萨。
&esp;&esp;是的，就两尊菩萨。
&esp;&esp;佛门的实力，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程度的保存了。
&esp;&esp;只是，上一次佛门损失惨重，但他们打退了神君和神后。
&esp;&esp;这一次，佛门基本没有损失。
&esp;&esp;可祂输了。
&esp;&esp;输的彻彻底底。
&esp;&esp;“佛主，睁开眼睛，你再看看，儒家死伤了多少？”
&esp;&esp;万佛之主睁开了眼睛。
&esp;&esp;斗战佛大手一挥。
&esp;&esp;儒家弟子的现状，出现在祂眼前。
&esp;&esp;那是一地盘膝而坐的身影。
&esp;&esp;所有人都面色苍白。
&esp;&esp;只有两成的人，还在睁着眼睛。
&esp;&esp;其他闭上眼睛的儒家弟子，永远的不会睁开了。
&esp;&esp;这就是儒家付出的代价。
&esp;&esp;这就是实力远不如佛门的儒家，打赢这场战争的代价。
&esp;&esp;但是，他们赢了。
&esp;&esp;“佛主，论实力我们在伯仲之间，论势力我不如你，论手段我不如你，论心智我不如你，但是，再来一百次，赢的还是我。”
&esp;&esp;“因为，我的支持者，愿意为了我去死。”
&esp;&esp;“你的支持者，却都活的好好的。”
&esp;&esp;“你拿什么来赢我？”
&esp;&esp;万佛之主沉默了很久。
&esp;&esp;良久之后，祂才沙哑着声音问道：“从前的佛门，不是这样的。由信仰组成的宗门，本不应该输给国家机器。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esp;&esp;斗战佛看着万佛之主，很平静的说：“因为佛没变，修佛的人和心却全变了。而制造这一切风气转变的，是你！”
&esp;&esp;是你！
&esp;&esp;是你！
&esp;&esp;是你！
&esp;&esp;斗战佛很难杀死万佛之主，就如同万佛之主很难杀死斗战佛一样。
&esp;&esp;但是斗战佛的这一句“是你”，如同凌迟的酷刑，一遍一遍在万佛之主的灵魂与道心当中回荡。
&esp;&esp;每回荡一次，万佛之主的气势就衰弱一分。
&esp;&esp;祂的一颗佛心，开始沉寂。
&esp;&esp;因为，斗战佛否定了祂的佛。
&esp;&esp;而且，祂认同了斗战佛的否定。
&esp;&esp;“不该是这样的。”万佛之主自语道。
&esp;&esp;斗战佛：“所以，我来了。”
&esp;&esp;“你能让佛变回来吗？”
&esp;&esp;“佛从未改变，变的是修佛者。”
&esp;&esp;“你能一直不变？”
&esp;&esp;“能！”
&esp;&esp;斗战佛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esp;&esp;万佛之主再次闭上了眼睛。
&esp;&esp;祂还有反击的机会。
&esp;&esp;斗战佛只是打败了祂，并没有打死祂。
&esp;&esp;祂依旧在佛门拥有最多的支持者，只是这些支持者不愿意为祂拼命而已，却不代表他们不支持祂。
&esp;&esp;但万佛之主，放弃了。
&esp;&esp;“斗战。”
&esp;&esp;“嗯？”
&esp;&esp;“我是为了佛门好，我认为我走的路是对的，我不是佛门的罪人。”
&esp;&esp;斗战佛笑了。
&esp;&esp;“你是罪人。”
&esp;&esp;祂知道万佛之主想要宽恕自己。
&esp;&esp;但祂没给万佛之主这个机会。
&esp;&esp;“佛主，你就是佛门的罪人，这就是你的历史评价。你走错了路，还带着佛门，一起走错了路。”
&esp;&esp;“你应该付出代价。”
&esp;&esp;“你注定会被审判。”
&esp;&esp;万佛之主的面色更加衰败。
&esp;&esp;“我佛，慈悲！”
&esp;&esp;祂闭上了双眼。
&esp;&esp;一团业火自祂身上开始燃烧，片刻之后，祂便化为了舍利子。
&esp;&esp;祂会复苏。
&esp;&esp;在不记年之后。
&esp;&esp;只是，再次复苏的万佛之主，不会再有现在的记忆，不会再背负现在的因果。
&esp;&esp;万佛之主——选择自我圆寂。
&esp;&esp;愿赌，服输！
&esp;&esp;我佛，慈悲！
&esp;&esp;在最后，万佛之主还是展现了一位菩提境界的佛祖应有的格局。
&esp;&esp;这一刻，无数高手看向西大陆的天空。
&esp;&esp;那里，佛光笼罩。
&esp;&esp;那里，佛主涅槃。
&esp;&esp;那里，地覆天翻。
&esp;&esp;“可惜了。”
&esp;&esp;“佛主，一路走好。”
&esp;&esp;“没有垂死挣扎，敬佛主。”
&esp;&esp;“还算有点心胸。”
&esp;&esp;“接下来，就是斗战佛和神君的正面对决了。”
&esp;&esp;“斗战的路，不好走啊。”
&esp;&esp;……
&esp;&esp;斗战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不好走。
&esp;&esp;但祂从未怕过。
&esp;&esp;他将万佛之主圆寂后的舍利子收下，没有看神色复杂的佛门其他人，先去见了儒家的残存弟子。
&esp;&esp;王海还活着。
&esp;&esp;只是……
&esp;&esp;斗战佛刚刚和万佛之主战到金身破裂时也没有失态，当祂看到还活着的王海的时候，终于失态了。
&esp;&esp;“抱歉，是我还不够强。”
&esp;&esp;斗战佛低头。
&esp;&esp;这并不是耻辱。
&esp;&esp;只是愧疚。
&esp;&esp;如果祂足够强大，儒家不会做出如此的牺牲。
&esp;&esp;死伤八成。
&esp;&esp;而为首的王海，现如今已是一个废人。
&esp;&esp;斗战佛清晰的感受到了王海的生命之火在随风飘摇。
&esp;&esp;王海还没有死。
&esp;&esp;但他最多还有五年的寿命。
&esp;&esp;因为，王海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祂。
&esp;&esp;甚至，儒家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祂。
&esp;&esp;无以回报。
&esp;&esp;但王海洒然一笑。
&esp;&esp;“圣佛做的很好，我们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是合作，而且我们赢了。”
&esp;&esp;斗战佛摇了摇头，道：“你们付出的代价太大，我却付出的太少。”
&esp;&esp;“因为我们可以替代，你不可以替代。你有不可替代性，就有资格得到更多。”王海平静道：“所以你不需要抱歉，是我们抱歉。说到底，是我们太弱，所以必须要依靠圣佛你。”
&esp;&esp;落后就要挨打。
&esp;&esp;儒家落后。
&esp;&esp;所以就要挨打。
&esp;&esp;很公平。
&esp;&esp;如果儒家圣人还在，儒家不需要将希望寄托在斗战佛身上。
&esp;&esp;可是儒家圣人不在了。
&esp;&esp;后人没有接过先人的接力棒。
&esp;&esp;这是后人能力不足。
&esp;&esp;只能找其他办法来弥补。
&esp;&esp;斗战佛，就是那个办法。
&esp;&esp;所以，很公平。
&esp;&esp;也很合理。
&esp;&esp;虽然死伤惨重，代价巨大，但王海接受这件事情。
&esp;&esp;“这就是战争。”
&esp;&esp;“战争是要流血和牺牲的。”
&esp;&esp;“我们实力不如人，就只能拼命了。”
&esp;&esp;“只要浩气长存，只要风骨犹在，哪怕儒家只剩一人，依旧是我们赢了。”
&esp;&esp;“所以圣佛不必愧疚，战争还未结束，不仅是你的战争，还是我们的战争。”
&esp;&esp;“我们要继续战斗，请圣佛做好准备。”
&esp;&esp;接下来的战斗，便是掀翻神山的统治。
&esp;&esp;佛灭了。
&esp;&esp;神还在。
&esp;&esp;而大乾百姓，不需要这些神来奴役。
&esp;&esp;所以！
&esp;&esp;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esp;&esp;斗战佛感受到了儒家弟子的战意。
&esp;&esp;祂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就是一个打手。
&esp;&esp;一个傀儡。
&esp;&esp;但祂甘之如饴。
&esp;&esp;恩情，是要报的。
&esp;&esp;尊重，是互相的。
&esp;&esp;而敌人，也是共同的。
&esp;&esp;斗战佛郑重道：“愿与诸君携手，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esp;&esp;儒家弟子齐齐向斗战佛颔首为礼。
&esp;&esp;这是斗战佛的战斗。
&esp;&esp;更是他们的战斗。
&esp;&esp;而且，战场并不只是这里。
&esp;&esp;同一时间。
&esp;&esp;另外一处。
&esp;&esp;周芬芳从座椅上睁开了眼睛。
&esp;&esp;一个面色发白的女人，跪在了她的脚下。
&esp;&esp;身边站着的是其他儒家弟子。
&esp;&esp;包括浩气盟的成员。
&esp;&esp;魏君的熟人梦姑娘面色阴沉，开口道：“我们来迟一步，二师兄已经去神山了，只留下了这个蠢女人。”
&esp;&esp;周芬芳皱了皱眉。
&esp;&esp;“具体是什么情况？”
&esp;&esp;“查清楚了，神君发出的邀请，大总管亲至，给足了二师兄面子，背叛的筹码足够多，二师兄没能拒绝的了。”
&esp;&esp;周芬芳的眉头皱的更紧。
&esp;&esp;“神君让他做什么？”
&esp;&esp;“当然是拦住斗战佛。”
&esp;&esp;“就凭二师兄的实力？”
&esp;&esp;“不，凭他和斗战佛的关系。这是战争，攻心的战争。”
&esp;&esp;周芬芳的面色愈发凝重。
&esp;&esp;“神君……比万佛之主难对付，也找到了斗战佛真正的软肋。”
&esp;&esp;如斗战佛这种愈战愈勇的存在，你即便把祂打死，也不可能真正打败祂。
&esp;&esp;挤不如人，斗战佛想的是下次迎头赶上。
&esp;&esp;无论差距再大，斗战佛的一颗佛心，不会有丝毫动摇。
&esp;&esp;所以这也是很多强者无比忌惮斗战佛的原因。
&esp;&esp;因为斗战佛很难从肉体上消灭。
&esp;&esp;可是，从肉体上消灭不了斗战佛，从心理上却可以。
&esp;&esp;当感情成为筹码，当交情被利益取代，当昔日并肩作战的亲友，为了荣华富贵站在斗战佛的对立面……
&esp;&esp;斗战佛无坚不摧的那根铁棒，能对自己昔日的战友打下去吗？
&esp;&esp;斗战佛战天斗地的豪情，还能对自己的亲朋故旧痛下杀手吗？
&esp;&esp;这就是神君对付斗战佛的手段。
&esp;&esp;而这个手段，是致命的。
&esp;&esp;周芬芳吐出了一口闷气。
&esp;&esp;“三师弟那边呢？”
&esp;&esp;“我们把整条河都蒸干了，没有见到人影。刚刚收到消息，也已经在神山出现了。”
&esp;&esp;顿了顿，梦姑娘继续道：“最新消息，龙宫也接受了神君的册封，龙族从此将成为行云布雨的神邸，永享荣华富贵。昔日的白龙马，会成为龙宫的太子。”
&esp;&esp;周芬芳怒极反笑：“好手段，好计谋。斗战佛对上神君，不会被打死，恐怕会自尽。”
&esp;&esp;梦姑娘点头叹气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按照斗战佛的性格与人物侧写，不出意外的话，斗战佛最后会心灰意冷，放弃一切，重归顽石，从此归于天地，销声匿迹。”
&esp;&esp;“那是在没有我们插手的情况下。”周芬芳冷声道。
&esp;&esp;“对，现在我们来了。”
&esp;&esp;“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正面战场，交给斗战佛。心战，我们接过来。”
&esp;&esp;周芬芳起身，煞气惊天。
&esp;&esp;“传令。”
&esp;&esp;所有人精神一振。
&esp;&esp;“在斗战佛见到他的‘亲朋故旧’之前，全力狙杀。”
&esp;&esp;顿了顿，周芬芳肃然道：“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手段。”
&esp;&esp;“遵命！”
&esp;&esp;儒修弟子，胸中自有浩然正气。
&esp;&esp;但为高尚目的，行阴谋诡计，也是被允许的。
&esp;&esp;毕竟，对儒家，对浩然正气，儒家弟子拥有最高解释权。
&esp;&esp;且不接受外界质疑。
&esp;&esp;“清场，先从龙宫开始，联系姬帅，一起动手。联系赵芸，该她出面了。龙宫太子？”
&esp;&esp;周芬芳冷笑道：“族长我都杀给龙族看。”
&esp;&esp;龙宫内部，不是没有亲大乾的派系。
&esp;&esp;无非是扶持上位，争权夺利罢了。
&esp;&esp;从前大乾分不出精力，也不想触及龙宫的底线。
&esp;&esp;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esp;&esp;“小白龙现如今在不在神山？”
&esp;&esp;“我们龙族内部的盟友十分有诚意，他们已经提前软禁了小白龙。”
&esp;&esp;说到这里，梦姑娘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esp;&esp;“上一次我们打龙宫，还是打出好处来了，现如今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的龙族……不少。”
&esp;&esp;上一次大乾军方精锐尽出，直逼龙宫。
&esp;&esp;后面魏君也亲自上阵。
&esp;&esp;那一次大阵仗，没有覆灭龙宫，但很显然把龙宫震慑住了。
&esp;&esp;所以现在即便龙宫接受了拉拢，也没有像二师兄和三师弟一样，全部倒向神君。
&esp;&esp;龙宫企图中立。
&esp;&esp;甚至，龙宫内部的亲乾派，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esp;&esp;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而是大乾之前的付出换来的如今的地位。
&esp;&esp;周芬芳也笑了：“柿子要捡软的捏，之前儒家圣人之死，龙宫就是导火索，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告知斗战佛，灭神山之前，我们先踏平龙宫，彻底把龙族杀成我们的自己龙。”
&esp;&esp;“遵命！”
&esp;&esp;一场屠杀盛宴，即将在龙宫上演。
&esp;&esp;对此，儒家弟子也好，斗战佛也罢，都没有丝毫的仁慈。
&esp;&esp;这就是战争。
&esp;&esp;战争，是需要流血的。
&esp;&esp;自己人的血。
&esp;&esp;更重要的是，敌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