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5章(2/2)

胡济安亦在旁观察,见状与凌湙商讨,“他一人这是甩袖分道了?”

关谡抄手站在原处一直没动,挺直的脊梁有种胜劵在握的赢者风范,面对闻高卓的负气而行,竟也不虚不忙,好脾气的等对方抢道而过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车驾。

凌湙望着一人先后离去的方向,捻了下手指,“闻高卓不是个笨人,他虽一向自负霸道惯了,可此次吃了这么个大亏,回去必然要重新摆盘回顾,又或者他在天牢内,已经回顾出味来了。”

无论中间绕了多少道弯,只看最终受益者,他但凡不傻,就该知道关谡在其中的手笔。

一人暂时确实不会拆伙反目,可有些利益在重新分配过后,会有一个短暂的隔交状态,双方会重新寻找接洽口,但在这个口子没融合前,起个争端矛盾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

至少在大事未成前,他们是不会真正反目的。

凌湙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驾,喃喃道,“感谢我吧,你们很快就会握手言和了,真是叫人不甘心呐!”

若有可能,他巴不得一人彻底反目,但有裂痕,就有间隙,就有可继续分裂之势,也算是小有收获。

胡济安侧耳,却见凌湙放下扶着窗棱的手,转身道,“三哥,回去让袁来运将那两个孩子装车,即刻送出城,顺便你帮我问一问母亲,愿不愿意与我同回北境,若愿意,我便带她离开。”

宁琅大惊,下意识摇头,“母亲在京中呆了一辈子,她不会愿意离开的,况有我在,哪用得着你为此操心?”

凌湙叹了口气,“那等我离开后,就将她接去公主府,旁人死活无所谓,三哥你记住,保护不好她,宁家与我,也就完了。”

宁琅面色发白,上前一步急切的望着凌湙,“怎地?这就要急着出京?不再回家看看?”

凌湙摇头,“酉时城门落钥时,我们必须出京,否则就危险了。”

胡济安定定的望着凌湙,接口,“闻阁老知道了你的存在?关谡告诉他了?”

凌湙沉默了一会后,摇头,“我不确定,但从闻阁老与关谡的举止来看,八成是了,他不蠢,关谡憋了几十年不曾发难,突然出手必有因,他肯定要弄清楚的,便是不知我的身份,也当知道了家中近来事端背后的推手出自哪里,他会在御驾出京后的一日,翻遍整座京畿。”

御驾会在申时三刻出京,届时大小官员会有一大半跟随御驾离京,他若收回自负,定会请旨暂留两日,以处理孙儿丧仪为名,实施抓捕幕后推手的决定。

他出狱没有与关谡像往常一样客套虚应,连装都不装,凌湙道,“我让关谡保证他能与御驾一起出京往皇陵去,但显然,关谡并未完全照做,他给闻高卓留出了应对的时间。”

这就是一人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的原因,双方都让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