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宝林怔怔地抬起眼来看她,神色间已是羞愧、震惊、后悔和苦痛神色交织,眼神尤其复杂,很看得出林半夏这一番话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小的撞击,待她神色挣扎过后,痛苦地皱了皱眉,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半夏坐直了身体,神色间便已恢复了冷漠,仿佛适才的温软不过是幻象一般,道:“你自然还有话可说。”
仪宝林诧异不已,不明就里。
林半夏就着适才的茶水漫饮了一口,道:“婉妃娘娘已有协理六宫之权,此次前来便是太后娘娘授意前来立威,你要保的那个人,既然能在事情败露之后,以此要挟你封口,也必然不是什么良木。婉妃娘娘母家势力雄厚,是郡王之尊,难道比不上她能给你家人的安稳多么?”
仪宝林神色震动,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林半夏不用看,也知道她神色是何,自然知晓她心中的禁锢松动,站起身来道:“我话已说完,即刻便请婉妃娘娘入帐,至于你,要不要说……全在自己罢了。”
说罢,起身便要出去,却听身后仪宝林低促地叫了一声,道:“等等。”
林半夏止住脚步,并不转身,等着她自己发问,仪宝林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思绪过了半晌,思虑了片刻,才道:“林贵嫔可是要与她宣战了?”
听到宣战这个词,林半夏倒是笑出了声来,想了一想才道:“我并没有这样的念头,也无意与人争执,只是她步步紧逼,均是要置我于死地,便是仪宝林来想一想,若是有人如此对你,你可还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