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衍忱一顿,他若无其事道:“倒是辛苦他们,传令,府中下人这月翻一番月钱。”
岑默心底轻啧了声,主子居然没嫌他话多,而是让赏赐下人。
城主府下人得了一番月钱,自是喜不自禁,而许晚辞身死一事也终于传到了戚十堰耳中。
戚十堰浑身僵硬,他一点点转过头看向报信之人:
“……你说谁死了?”
报信的人顶着他的压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王爷担心将军有后顾之忧,派宋将军亲自去营救许姑娘,岂料,祁王一行阻拦未果,不止许姑娘,宋将军也葬身于梧州城外。”
戚十堰身子一晃,他按住了案桌,才叫自己稳住了身形。
谁死了?
许晚辞?宋翎泉?
怎么可能?!
他领命出发前,宋翎泉还提酒来替他道喜,说是终于千帆历尽,苦尽甘来,晋王肯放权给他,自是对他信赖有加。
原来所谓的兵权是这么得来的。
他们当他是傻子么?!
胥衍忱要拿许晚辞牵制他,怎么可能会杀了许晚辞?
如果真的是营救许晚辞,宋翎泉怎么可能不来信告诉他?宋翎泉一点消息未曾透露,只能说明一点——他不敢叫他知道真相。
戚十堰冷冷地看向报信之人,来人打了寒颤,不敢和他对视,埋头道:
“王爷有令,让将军早日拿下梧州城,不止是替王爷,也是替将军自己报仇。”
戚十堰扯唇,寒声道:“报仇?”
来人抬起头:“将军难道不想替宋将军和许姑娘报仇么?宋将军为了将军的前程,性命都能舍去,将军难道能容得下害了他的凶手逍遥法外?”
戚十堰攥紧了双手,喉间似有血腥味溢出,被他硬生生地忍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哑声道:
“你说得对,我是该要替他们报仇。”
他闭着眼,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汹涌。
来人见挑拨起他的情绪,自觉完成任务,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下一刻,他蓦然闷声了声,他低头看向横穿肚子的刀刃,不敢置信地看向戚十堰,他呃啊地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戚十堰垂眸,他眼中皆是寒意,他声音沙哑地说:
“宋翎泉的仇要报,你口中的许姑娘的仇,也是要报。”
外间有人听见动静,连忙进来,看见这一幕陡然呼吸一轻,他是跟着戚十堰一起投靠胥岸曈的人,自是清楚自己的立场。
他压低了声音:
“将军,这是……”
戚十堰简单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疑问,他说:“宋翎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