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注意，就会害人。
那个无辜的异能者被她无意害死后，她一度想放弃。
是莫彦临反复对她说，“姐，你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这世上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我们把他好好埋葬，反正末世里，意外随时会来。
他的异能这么弱，都不能转移给我，哪怕还活着，也无法在这个世道里活很久。你别自责，一切不过都是命，是他自己太弱了。”
那时候沉浸在愧疚里的莫文熙，被他反复劝导的，全听进去了。
又遇见了涂穆，又听说可以替天行道。
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件事。
白天守在基地门口，查看来往人员，赚取基地的一份物资和算卦的晶核。
晚上在秘密地下室，持续研究异能转移和剥离，只为不伤害一个无辜的异能者。
大概傅暖意是她在末世里这么久，遇见的第一个有好感，想成为朋友，却又不得不远离的女孩。
莫彦临反复说着那些只有他们的话题，莫文熙渐渐重心只有这个弟弟。
如今看着他，想到他的所作所为。
莫文熙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好陌生，陌生的仿佛是今天才认识。
而不是相依为命了许多年的亲弟弟。
“为什么？”
莫文熙就是不懂，她明白他想变得正常，可为什么要拿别人的命来堆？
莫彦临没有理解莫文熙的为什么，到底是在问什么为什么。
他以为莫文熙被他们提醒，不敢得罪郑晓晴，低落地垂下脑袋，“因为那个高亚是身体变异异能者，我也许可以变得正常。
其他人和丧尸不过是为了不穿帮，顺手抓回来的。姐，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她们不一定会死，我没打算害人！”
莫文熙深吸一口气，努力提醒自己不要绝望，不要生气，沉着声音询问，“我问你为什么要虐待无辜的人。”
莫彦临烦了，抬眸看着她，声嘶力竭大喊，“这世上哪里还有无辜的人！你善良吗？我善良吗？善良能活着吗？我正常了，我们才能活得更好！
你这么厉害，基地让你进入管理层吗？基地还不是看你是个女人，看我是个孩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不争，还能活下去吗？！”
莫文熙哽住，苦笑着摇头，转过身，捂着嘴，仰头落下泪来。
莫彦临盯着她看上去心碎不已的背影，继续喃喃，“姐，这世界跟过去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有机会变得更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别人的命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不能好好活下去了，还要管别人做什么？我们最重要的在乎，不是彼此吗？”
莫彦临不止是身材矮小，声音听着也带着点稚嫩感。
当他怒吼起来时，听上去格外凄凉。
莫文熙从捂着嘴到捂着眼，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