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哑奴将围巾夺了过去，随手扔到角落里。
帽子没了，围巾也解下了，他的脸，清晰呈现在顾云汐的视线里。
顾云汐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的脸和眼睛吓了一跳，心头的疼，又深又重，说不出的难受。
他中了毒，毒素在皮肤上蔓延，此时整张脸毒斑密布，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顾云汐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他却在她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侧过脸，躲开了。
但这次，顾云汐没有让他如愿，依旧将手伸过去，在他脸上轻触了起来。
哑奴脸色一沉，一把握住她的手，不悦道：“我不是他，休得无礼！”
这声音……顾云汐心里疼得一塌糊涂。
他的嗓子是真的坏了，应该是被剧毒烧伤的，沙哑得仿佛都卡在喉咙深处，难以挤出来。
他的确不是哑巴，但却比哑巴好不了多少。
这声音，站得远些，完全听不到。
顾云汐挣了挣。
哑奴立即松开手，将她放开。
顾云汐从怀中将针包取出，借着一点点火光，将针包放好，便要去解他的衣襟。
哑奴还是抗拒，根本不允许她碰自己。
顾云汐也没生气，甚至，她冲他笑了笑。
忽然，从自己的腰间，将随身携带护身的短刀拔了出来。
“不让我给你治疗吗？那好吧，既然不能治你，那我，治我自己。”
手腕一转，竟一刀朝着自己的脸刺过去。
毁了自己，我有千万种办法
哑奴吓得呼吸一乱，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谢天谢地，还来得及！
她出手太快，要是晚一步，她这刀子就真的要刺在自己脸上了！
她想毁了自己吗？这疯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脸毁了，你不愿意面对我，我想来想去，或许就只有这个原因，你嫌自己太丑，觉得我会嫌弃你，是吗？”
顾云汐说话的同时，沐祈年和南宫初从外头冲了进来，一个比一个紧张。
“你做什么？”
“汐儿，不要乱来！”
但顾云汐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盯着哑奴，唇角的笑意依旧很浅很温柔：“那我就将自己弄丑，大家都丑，你就不用躲开我了，是不？”
“你以为我会在意？”哑奴冷哼。
南宫初听着他嗓子明显被灼烧过的沙哑音质，心头又是狠狠被扯了一把。
五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弄成这样？
这个从前高高在上冷傲不驯的君王，如今，浑身都变得残缺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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