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另外提了一个蛇皮袋，拽着蛇皮袋的一角，走出别墅。
别墅外面也有公共区域，平时小区里面的保姆们，会带着孩子出来玩耍，他们会把喝剩下的饮料瓶子丢在垃圾桶里。
因为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就连保安，都看不上这些小瓶子。
我一路走一路捡，抽空和摄影叔叔说话。
“我干爹失业了，上一次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在捡瓶子攒纸箱。这样也很好，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丢人。
“我都看过啦，这里面有很多瓶子的。全捡完可以攒一袋子，待会儿马上就拿出去卖了，今晚就有晚饭钱了。”
我努力朝着镜头露出坚强的笑容，但我浑身脏兮兮的，肯定很不好看。
摄影叔叔问：“你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吗？你妈妈真的不在了？”
一条叫小满的狗
“不在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叔叔你们要是不信，明天我带你们去妈妈生我的那个医院看看吧？不知道医院里有没有妈妈的档案记录，但是我真的没有撒谎！”
我举起三根脏兮兮的手指，“我可以发誓的，因为我比所有人都希望妈妈活着！”
摄影叔叔沉默了片刻，“那你怎么确定，顾总就是你父亲？”
“叔叔是觉得，我妈妈就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对吗？”
我停下来，眼神有些失落，直勾勾地盯着他，“可是从小到大，干妈都说，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相信妈妈的，永远都相信！”
我不强求他们也能像我信任姜禾一样信任她，但我希望，起码他们在看到诸多异常的时候，能够给姜禾一分宽容，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姜禾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拖着蛇皮袋走到更深处。
之前，我一直以为顾家的别墅，就是这个小区的最深处了。
但今天才发现，原来绕过顾家旁边的树丛，再进去，还有一栋更漂亮的别墅。
它看上去没有顾家别墅那么富贵华丽，反倒是显得典雅宁静，围墙上爬满了花藤，房子里的灯是很温暖的淡黄色，看上去是一个很温暖的家。
他们家门口不远处，也有一个垃圾桶。
我走过去，半个身体钻到垃圾桶里翻找起来。
摄影叔叔在一旁默不作声，路灯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忽然，一声犬吠响起。
我连忙从垃圾桶里钻出来，还没看清狗在哪里，就被扑到地方。
一条黑背趴在我的身上，朝着我哼唧了两声，伸出舌头往我脸上甩。
“小满，回来！”
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女人跑过来，拉住黑背的缰绳，将它拽了回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看一眼我的蛇皮袋。
还好，袋子没有坏，我的瓶子也没有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