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三七)酒红深宵_潮来不钓(年上1v1)_脸红心跳

(三七)酒红深宵(2/2)

&esp;&esp;“怎么猜到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esp;&esp;他却故弄玄虚道:“我会仙术。”

&esp;&esp;小钟也会仙术。她伸出手指勾他的手,小鹿眼睛滴溜望他,黏糊糊地撒娇,“好哥哥,告诉我嘛。”

&esp;&esp;“嗯——”他颇有几分把持不住,话到嘴边却还是微动喉结忍住,“就不说。”

&esp;&esp;“不说,以后就叫你叔叔。”

&esp;&esp;“你叫叫看。”他威胁道。

&esp;&esp;“怪叔叔。”

&esp;&esp;哥哥都叫了,叔叔又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esp;&esp;大钟却被骑到脸上的顶撞一呛,假模假样道:“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的公交地铁都要没了。”

&esp;&esp;小钟扮了个鬼脸,心已全无回去的打算,站起身,在他的家里四处参观,脚步轻快转着圈,直教裙摆蓬开,绽成风中弄浪的荷叶。

&esp;&esp;大钟的家是大平层。客厅宽敞方正,南面阳台,东面大落地窗,都装着百叶窗的遮光帘,半开就十分通透。黑色流纹的大理石铺地,顶上覆盖无主灯设计的智能灯组,色温冷白。

&esp;&esp;此外还有另一些她没见过的智能家居,不知道什么用。小钟对着音箱喊话,问祂们有没有谁自告奋勇去把主人打一顿,进行一场爱的按摩。他却提醒说,语音识别关了。他不想一个人在家总是对空气讲话。

&esp;&esp;刚才小钟就发现,卫生间的设施意想不到地便利,智能到很难一下子习惯。客厅当真纤尘不染,干净得缺少生活气。厨房也没有烟火味,看样子也不经常下厨。

&esp;&esp;活脱脱一个洁癖的空巢老男人。他的生活不再有昔日烟水遥望的朦胧,随她脚步所至,一点一滴坠在眼前,竟也不过是寻常。她知道讲话时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的孤独感,甚至觉得有点可怜。

&esp;&esp;但也不得不说,全屋家居都能联动,装得不错。

&esp;&esp;“自己装的,花了很长时间?”小钟问。

&esp;&esp;他点头,“上半年回来边住边弄的,还没完全弄好。”

&esp;&esp;说时,他想起她的水喝完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新的。本想直接拿给小钟,又觉这样不是待客之道,将水倒进玻璃杯才端过去。

&esp;&esp;口渴的小钟接过杯子不管不顾一口闷完,又将杯子推回他面前。他又为她添满。

&esp;&esp;小钟本想继续牛饮,却忽然顾忌起自己的形象,收敛仪态,只像吃酒那样咪一小口。

&esp;&esp;“真好啊。”

&esp;&esp;她一边说,一边从厨房转出来。卧室她暂时不想偷窥,于是去向置物架后面的书房。一端是他的办公座,桌上的小东西倒摆放拥挤,看样子他平时待在这。

&esp;&esp;背对的墙上挂着幅书法,写“慎独”二字。想不到他会有这样腐儒的东西。

&esp;&esp;“那幅字也是你的?”

&esp;&esp;“不是。老爹留下的东西,也是他非要挂出来,说让我平日看着有所警醒,我就挂看不见的地方了。”

&esp;&esp;小钟几乎想象出两父子相互怄气的模样,抿嘴极力忍笑,“我以为你是家里人很放心的乖乖男,尽管背地里什么都来。原来也会被家里人特别关照。”

&esp;&esp;“也说不上特别关照,老爹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打压式教育,喜欢吹毛求疵,让我反省。”大钟道。

&esp;&esp;“你家就你一个孩子?”

&esp;&esp;“有个姐姐,比我大十多岁。”

&esp;&esp;小钟掰手指数数,稀里糊涂地没数清,就迫不及待道:“我在那边的家里也有个弟弟,上幼儿园了,也是小十多岁。小钟竟然也要当姐姐了,这件事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和姐姐关系好吗?”

&esp;&esp;“有代沟,很难亲近。姐姐愿意相信老爹的那套,同样的事我做不到。”

&esp;&esp;“我跟那边的家像陌生人一样。”小钟伸了个懒腰,“要是一生不搭噶就好了。”

&esp;&esp;“长大了就好离开了。”

&esp;&esp;两人说着话又回到沙发。大钟小心翼翼趴在她腿上。她顺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在来我们高中以前,在做什么?”

&esp;&esp;“也是教师,不过在大学。”

&esp;&esp;小钟诧异,任教大学怎么看都比高中好,工作轻松,又受人尊敬。她轻戳他的侧脸,“不会是因为犯事被赶出来吧?”

&esp;&esp;“不是。种种原因,一言难尽。”

&esp;&esp;此外他不再说什么。

&esp;&esp;小钟忽然发现刚才缠着他问东问西,很像婚恋真人秀里生硬的相亲场景。

&esp;&esp;“不好意思。”她对他道歉。

&esp;&esp;大钟将浴巾在她腿上盖好,“没事。我去洗澡。”

&esp;&esp;浴室再度淌落水声。

&esp;&esp;小钟躺在长沙发上闭目养神。

&esp;&esp;电视柜的一边摆着一口真的机械摆钟。指针似在忽高忽低的水里跋涉,小钟听着自己的呼吸,像小时候躺在阴冷的手术台上,独自等待一场手术。她对世界的印象就开始于此。怀揣现代技术的高知者掌控着她的身体。他们诊断她的病,他们说不是她的错,他们让她只要听话……虽然她弄不懂所有的安排。

&esp;&esp;动作好慢。

&esp;&esp;她可还等着,等着,等得呼呼欲睡,逐渐烦躁。

&esp;&esp;你到底行不行?

&esp;&esp;小钟突然发现了不得的事,鲤鱼打挺地坐起。

&esp;&esp;他之前一直磨磨唧唧不跟她做,不就是因为早泄,会秒?

&esp;&esp;这么想就说得通了,男人在这方面的确很容易自卑。

&esp;&esp;多大的事呢。她又不是为做爱才喜欢他,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嫌弃。再说,由不会阳痿的靠谱少女小钟来操他,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所以,现在该她采取主动了?

&esp;&esp;小钟悄悄摸进房门半掩的卫生间,躲在浴室之外。他背对着她的方向,没发现偷窥的小人。

&esp;&esp;水从凝满雾气的玻璃上整片淋落,白花花的泡沫如雪飘落。肌肉分明的后背溶着水光,饱满挺拔的弧度像久经打磨的艺术品,褶子的阴影透露着岁月的积淀。引而未发的张力,生命原初的秘密,不必假于言语的美丽。原来成熟男人的身体是这样,她随心所欲地观察,揣度。

&esp;&esp;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小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古时代的希腊人沉迷雕刻人类的裸体塑像,或许雕塑和祂们的本尊都是很好的艺术品。

&esp;&esp;她又被幽深而危险的欲望捕获,想要让世人震撼,想要染指不可及的神明,想要亲口尝一尝禁忌的邪恶与细腻,贪婪的念头掉在水里,五光十色地漫开满地。

&esp;&esp;大钟一边搓背,一边轻哼着一曲小调。散碎的乐音像樱花飘落,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esp;&esp;看起来早泄并没有对他的自尊心造成打击。

&esp;&esp;小钟鄙夷,斜眼暗骂屑男人。

&esp;&esp;男人转头瞥见她在门外,曲声戛然而止。他连忙躲向角落,拉上浴帘。她抢先一步扒住帘子的边缘,探进一个头,反客为主狡辩道:“不是都看过了,羞什么羞?”

&esp;&esp;“那不一样。你先别急。”他擦干手,将她的头往外拨。

&esp;&esp;“谁着急了?我只是来收集一些绘画素材。”

&esp;&esp;大钟皱眉,“昨天你睡着的时候,也总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esp;&esp;“我不信。”

&esp;&esp;他自说自话,“我帮你想借口,这是梦里都没忘了画画?”

&esp;&esp;小钟胜负欲骤起,继续顶嘴,“滚开。无趣的老男人,懂个屁的艺术。”

&esp;&esp;“我是不懂你还咬来咬去,痴笑着,到处流口水。不信你自己来看,胸上这个,是不是你咬的。”

&esp;&esp;小钟愤然甩下浴帘,“我不上你的当。”

&esp;&esp;不过多时,大钟收拾好浴室里面走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将在角落画圈圈的小钟拉来身前,颇怀怨念道:“自己看。”

&esp;&esp;真有一块深红转褐的咬痕,落在与她下乳的痣对称的位置,看着还很……新鲜。

&esp;&esp;人赃并获,小钟不好意思地并拢双膝,低垂下头,语无伦次:“那你当时怎么不叫——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不叫醒我?”

&esp;&esp;大钟却不要脸起来,“你问为什么啊?怪叔叔或许还很享受。那个时候,你可比现在主动。”

&esp;&esp;小钟依稀记起昨日在他身边做过奇怪的“梦”,大致就是类似的内容。她不说话,将半张脸缩进过大的领口。

&esp;&esp;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esp;&esp;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小钟的肚子突然也饿了。

&esp;&esp;她揪着他停下,正酝酿说辞,他的唇已不由分说印上来。